她沒回頭，只丟下一句：「那你可別後悔。」

雪落得更細了，空氣凍得有點黏，像要把人留在這個夜裡。

程以寬跟在林初夏身後走進露天溫泉區，周圍靜悄悄的，蒸氣在溫水表面升起，像一層霧，把彼此之間的距離都變得朦朧。

林初夏先下了水，浴衣在她肩頭只系了一個鬆鬆的結，長髮盤起，幾縷滑落下來，貼在微紅的臉頰旁。

程以寬沒說話，只脫下浴衣、緩步入池。他的身材不是誇張的壯，而是那種練得剛好、線條分明、讓人看了忍不住想靠近的型。

池水沒過她的胸，他坐在她對面，兩人之間只隔了一點熱水和愈發濃厚的氣氛。

「今天滑雪有進步。」他開口，聲音比水還低。

「那你要給我什麼獎勵？」

「看你想要哪一種。」

「我想要……」她故意停住，低頭玩著水，「你自己選。」

他往前靠了一些，水面波動了一圈，手臂在水底輕輕碰到她的小腿，然後慢慢往上移。

她沒退，只抬眼看他：「你知道嗎？我原本是想觀察你，看看你是不是只是一時興起。」

「那你觀察結果是什麼？」

「……你比我以為的還要穩。穩得讓我害怕。」

「我不是穩，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確定目標。」

他靠得更近，指尖已經滑過她膝蓋，停在大腿內側。她吸了一口氣，身體輕顫。

「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測試我有多容易被點燃？」

「我不是測試，我是在等你說——可以了。」

她咬了咬唇，然後伸手，主動覆上他的胸膛，指尖滑過他濕熱的皮膚，一寸寸往下。

「可以了。」

這兩個字像是誰在暗中按下了啟動鍵。

下一秒，他伸手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唇直接覆上她的。

這個吻沒了克制，帶著壓抑太久的渴望與真實的情感堆疊。

池水漾起漣漪，溫度似乎也跟著升高。

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懷裡，氣息交纏，指尖緊扣他的背，像是要將所有距離抹去。

「你……在這裡會不會太——」

「沒關係，這裡沒人。」

他輕聲說，吻落在她耳邊，像是在許下一句承諾，也像是將理智徹底封存。

—

回到房間時，她整個人還貼在他身上，臉頰泛紅，呼吸凌亂。

他將她輕放在床上，燈光打在她肩頭、鎖骨，像是一場無聲的引誘。她抬眼看著他，眼神裡沒有閃躲，只有確定。

「現在，這一刻，是你決定的。」他說。

「我知道。」她回應，「我現在，只想你。」

那晚，誰都沒再退讓一步。

親吻與觸碰交錯如雨，從緊貼到更深的結合，他們將那些無法說出口的話語，全都埋進身體與靈魂的交會中。

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她也緊摟住他，像要將整個自己都交給他。

夜色將兩人包裹，在這片靜謐與雪意中，他們一次次靠近彼此的極限，也一次次確定：這份關係，不再只是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