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求瑕离开后,困扰织语长心的诡异心绪瞬间消失。
可她却并无想象中的畅快,反而生出一丝失落。
织语长心不禁眸色一沉。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她确信每次见了明珠求瑕,心头翻腾而出的那股不宁之感,绝非巧合。
虽不知是何缘由,但若任其发展下去,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能,也不允许有任何人影响她的决断。
思及此,织语长心凤眸一沉,开口召出玖轩幕。
“玖轩幕,明珠求瑕是否有什么吾不知晓的玄妙之能?”
玖轩幕应声出现在她身后,颔首答道:“属下只知他是血榜杀手,剑术造诣颇高,至于其他能为,属下未曾听闻过。”
织语长心看着殿中青玉花瓶内盛开的白芍牡丹,幽幽开口吩咐:“去查。”
“与他有关的人与事,吾要详尽知晓。”
闻言,玖轩幕心下狐疑,却也并未多言。
“是。”他颔首领命,随即化作缕缕薄雾消匿无踪。
织语长心幽幽抬手,拂过洁白无暇的白芍花团。
绝艳的眸,狠意骤起。
这白色,太刺眼了。
下一秒,她纤瘦白皙的五指收紧,生生将高洁雅致的白芍牡丹,捏成了齑粉,散得清透晶莹的青玉瓶一袭尘埃。
“来人。”她开口。
外殿候着的月白匆匆进入,俯首跪地。
长心女帝一脸嫌恶的扫了那满是花粉的青玉瓶一眼,冷冷道:
“吾不喜欢白色,也不想在寝殿内看见白花,若有下次,吾不介意用你们的血为白花着色。”
月白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白芍牡丹本是女帝亲自种在殿外花圃中的。
她当时很期待花开,还说等花开了,要摘一些放在寝殿。
如今花开,月白按照她此前所说,摘了最漂亮的几朵放在她内殿。
可她却说,她讨厌白花。
月白又惊又怕,也不敢多想其中缘由,只能连连叩首,求得女帝息怒。
……
翌日。
朱雀殿来了位欲向女帝献宝之人。
他带来了一副金丝玉缕,薄如蝉翼的金锦玉手。
踏入大殿的瞬间,他便眸色一滞,主动交代了自己此行献宝的真实目的。
他说他是日盲族派来行刺女帝的刺客——唯利是图曹袖珍。
凤座上的织语长心闻言,凤眸划过冷色。
唯利是图,这人是血榜杀手。
“哦?日盲族派你来行刺本帝?”她勾着唇角,笑得妖冶。
“正是。”曹袖珍承认得干脆,却话锋一转:
“但今日得见女帝圣颜,吾心中骤感惊赞敬仰,愿以命效忠女帝。”
“还望女帝让吾效犬马之劳!”
“那你准备如何效劳?”织语长心笑出了声。
时至今日,还未有人能逃过罗喉戒玺的威能。
更莫说区区一个血榜杀手。
“千叶传奇命吾借由献宝,刺杀女帝,吾自不会听他命令。”曹袖珍言辞恳切。
“稍后吾就回日盲族,假借复命之机,取下千叶传奇的首级,以示效忠。”
织语长心眸色扫过他捧在玉盘中的宝物,暗想在罗喉戒玺的控制下,曹袖珍所言必定不会有假。
但,千叶传奇不是蠢货。
他既然能屡次让玉阳君受挫,便不会想不到,派人来行刺,必然会被罗喉戒玺控制心智。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千叶传奇的目的,一定不是刺杀她。
那么,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让曹袖珍用来掩护刺杀的宝物,为何会是一双手套,而不是别的?
心念数转之际,织语长心忽而察觉到凤座一侧随行的玖轩幕。
他面色有异。
下一秒,不及织语长心细问,玖轩幕气息不稳的声音便传音入耳。
“吾主,自曹袖珍进入大殿,便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压制吾,此人所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