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若没有矩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魔女陶陶换了张脸,走遍大街小巷收集信息,通过分析与占卜,最终找到真话之泉的正式位置,她打算把泉水引走,免得城中平民的真心被权贵利用。
然而她在施法转移泉眼的过程中中了黑魔法的诅咒,黑暗瞬间降临,把她淹没。
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行,不知哪里才是尽头,仿佛这世界只剩下无边黑暗,除此一无所有。走了又走,找了又找,直到身心疲惫时,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放弃吧,沉眠吧,”
“不,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找到光明。”陶陶听到魔音诱惑后,反而坚定了信念。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正要向前走,一道流星从眼前划过,她兴奋地追着流星的光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看着流星坠落,不断地向下向下。
她下要向下跑。那个声音又响起,“那是无尽深渊,跌进去就回不来了”她无端联想到精卫填海的故事,想要复仇的女孩明知难以填海,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不懈。
“我……我有翅膀。”陶陶施展飞行术,她感觉到到背后长出沉重的羽翼,却看不到羽翼,努力扇动翅膀,却飞不起来。
深渊之下,流星的光时隐时现,那是无尽的黑暗中唯一的光。是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的光。于是调整姿态准备跳下去。
“跳下去你就回不来了。只会不停地下坠。”
“那总比困在这里好。”
陶陶展开翅膀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失重般的晕眩袭来,她努力调整姿态,不停地在空中翻滚,直到最后稳住身形,也只是减缓了下坠的速度,她向下看流星的光已经不见,向上看仍是一片黑暗。一时间她竞分不清自己是在下坠,还是被巨大的吸力吸向天空。她感觉翅膀在发烫,热量传遍全身,而后火光出现在翅膀末端。
翅膀燃烧起来了,化作星星点点,随着她坠落,划出一道流星之尾。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这世界本没有光,黑暗搅乱了时空,她所看到的流星,便是她自己……
陶兰泽手持画笔泪流满面。最能打动他的情节,便是理想主义者为了追寻心中的光,英勇奋战,慷慨就义。然而每每画的这类情节,总不免痛苦流涕,不能自已。
近来,他跟母亲表示,自己要去省图书馆找素材创作漫画,并且把发表网络的画稿给母亲看。母亲相信了他的话。
实际上他天天窝在哥哥家里创作,这里不是陶兰泽从小生长的地方,可他总会忍不住幻想兄弟俩在这个小天地,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下起床,加热前一晚一起准备好的早餐,亲吻后哥哥去实验室,他在家创作,晚上煮好饭等哥哥回家。吃烛光晚餐,看电影,情之所至,激情热吻,一起洗澡,边洗边干。
周末,驾车的城郊游玩,夜间,在帐篷相拥而眠,次日早早起来,在山间的冷风中紧紧依偎,看月落日升,金乌破晓……
陶兰泽不停幻想两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在梦想的激励下,灵感爆棚,天天早起,坐公交到哥哥家作画,晚上五点回家吃完饭用笔在空白本上画分镜草稿。次日背着本子到哥哥家,用数位屏作画。
他画得过于投入时,没注意开锁的声音,肩膀酸的时候,耸了耸肩时,一双手突然按在他肩上,用力揉捏肩膀。
会在这里替他揉肩的只有哥哥。
“哥。”陶兰泽兴奋地叫着:“你怎么回来了。对不起,我还没煮饭。”
“没有关系。我下面给你吃。”身后的哥哥继续为他揉肩,一下下按在他最酸疼的地点。
他舒服得哼唧两声。脑子里哥哥的的话在回响,下面给你吃,下面给你吃……
啊啊啊,这话有岐义。偏偏哥哥语气温柔平和,不像在求欢。
陶兰泽真想给自己脑袋一拳,让自己清醒一点,偏偏像中了蛊一样,蛊虫在身里乱窜,一会儿在他心尖儿啃咬,一会儿在他血管里嬉戏,一会儿又钻到他储j囊里繁殖。
陶如琢发现弟弟的耳朵越来越红,忍不住戏弄弟弟一下。低着头在弟弟耳边吹气,“阿泽,画了一天,你饿了吗。”
“饿……饿……”
“我也饿了。你说说,我们今晚吃什么好。”
“面……”
陶如琢咬了咬弟弟的耳朵:“饿了吧,想要哥哥下面给你吃吗?”
弟弟突然站了起来,扭过头羞红着脸,鼓着腮帮气呼呼地说:“哥哥,你不要戏弄我。”
陶如琢笑了:“怎么会是戏弄你,哥哥这就去洗一洗下面。”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弟弟从身后搂住:“看来是哥哥饿了啊。”
他伸手抚摸弟弟毛茸茸的脑袋,闭上眼,放松身体任凭弟弟肆意嬉戏。整个人像泡在温泉一样暖融融的,身心的疲惫被温暖的热流带走后,压抑的热情破土而出。很快打破了文明的枷锁,抛开所有顾忌,像动物一样用涎水标记自己的领地,像驯蛇人驯服蛇那样,吹响神秘的旋律。灵蛇对震动极其敏感,三角形头颅缓缓抬起,松弛的身体渐渐崩紧,跟随时而高亢,时而低回的乐曲,无声地起舞。直到喂饱驯服蛇那张贪婪的嘴。
这一夜,陶兰泽又找王悦当挡箭牌,没有回家。
次日,他从美梦中清醒时,哥哥已经离开。
吃完早餐,刚坐下画漫画,便听到门铃声。
他很纳闷究竟谁会来找哥哥?于是接起视讯电话。
视讯是单向的,他接起话筒后就可以看到楼下按门铃的人,他习惯性想问是谁,话刚到嘴边,急忙吞了回去。
因为视频那一头出现的人是他的母亲蒋惜梦。
老妈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跟哥哥的事暴露了。不至于啊,我俩应该瞒得很好。她会不会想来看看哥哥有没有金屋藏娇。
陶兰泽脑子乱哄哄的,用手机AI录入文字转换成语音:“您好,请问找哪一位。”
“我是如琢的母亲,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他的朋友,帮他来规划一下智能家居如何设计。”陶兰泽实在想不出哥哥有什么理由让一个陌生男子待在自己家里。
“请问方便帮我开个门吗。”
“不好意思,我需要询问一下如琢的意见,请稍等。”陶兰泽挂断电话,立马冲进房间,把手里的数位屏塞进抽屉,锁上。把自己换下的衣服塞到衣柜里。抓起自己的笔记本和钥匙离开,锁好门后,便拐进楼梯间,往上跑。
这栋楼里有他的初中同学,他担心母亲会通过同学了解哥哥的情态,让同学帮她开门。
气喘吁吁发跑了几层后,他站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实在太怕爸妈知晓两人的关系。心里没个主意,只能躲进楼梯间。昨晚口口后,他觉得不够尽兴,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哥哥,这一跑,皮燕子阵阵刺痛,难受得很。
他给哥哥发短信,很快得到回信。
“别怕,我早把钥匙换了。妈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