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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赶紧去把舞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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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着开演,林辜月腰间的假花掉了,叶限半蹲着,用强力胶水替她重新粘回去。俩人额头都沁着汗,眼神却十分敞亮。由此可见,害羞这种精致的情绪,必要条件是有闲心。

林辜月蹦跳两下,确认牢固,连连跑去就位。

阳光变得稀稀拉拉,像一小片锡箔纸,轻轻闪着。云倒是越积越厚,跟谁挤了整管牙膏似的,糊满了天。

空气中的水汽也重了,胳膊发黏。林辜月站在盛放身后,发着呆,似盯非盯着盛放的后脑勺。盛放的发丝像某种不肯倒伏的植物根须。过了一会儿,林辜月用手背拂开盛放颈上的一滴汗。

盛放轻轻一抖,回头说:“我怎么会比比赛的时候还要紧张。”

林辜月笑:“我也有点紧张。”

盛放的手放在刚刚落汗的地方,久久没有挪开。一小簇阳光落在她们的肩头,印下菱形的光斑,发着热,很快云一遮消失了。这是夏日里会自夸运气好的难得天气。可惜这清凉是收口的,没有流动的风,仿佛握着玻璃球,静止的凉意贴在皮肤上,一下子就要捂热了。盛放垂下了手。

她们远远地看见向秋澄站在操场那头。向秋澄全然没有急迫感,对着一堆小女孩提裙曲腰,嬉皮笑脸地敬古典礼。看着看着,盛放忽然说:“现在我才意识到,向秋澄学姐确实是在上千人的操场和近百份的申请里,只选择了我。”

林辜月低头揪了揪假花,闻声看向盛放。

盛放说:“好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得过一阵子,才能明白它的含义和重要性。一点出于虚荣,但更多出于欣慰——”

她认真地回看林辜月。

“总之,讲这种话好像已经不会难为情了,真感谢你们,能沾上你们的光真好。”

林辜月却说:“应该是你本来就有光。非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也大可骄傲地说,是我们发现了你。但也只是发现,别的什么都没做。”

盛放笑了。她靠近林辜月半步。

“猜到你会这么回应,故意这么讲,太紧张了,所以想从你嘴里听些好听话。你果然最会说好听话。”

林辜月捏捏她的手心:“那你现在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盛放也捏了捏她的手心,“林辜月,其实我很喜欢跳舞。”

林辜月没来得及说“我也是”,就匆匆上了台。

但她想,盛放应该是知道的。

跳舞教她们在人前伸展手臂、在音乐里大声呼吸。只有跳舞的时候,她们像另一个自己。一起排练过成百次,这点心有灵犀其实早就有了。

幼儿园的舞台灯光看着是装饰性,竟然也把自然光压得彻底,颇有派头。她们站在台子正中央,感受着眼睑上那层温暖的光晕,对彼此笑了笑,牵起舞裙起势。

即将表演的舞段节选自尤利娅与她的舞伴早年的演出。舞曲则是最经典的那支《斗牛士进行曲》,有点精雅,有点放纵。最初,林辜月以为向秋澄选中这个舞台,大约是喜欢其中不需要解释的戏剧张力,外行人也读得懂。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向秋澄喜欢看《猫和老鼠》。

一个很是向秋澄风格的戏谑理由。不过无所谓,这支舞确实适合作为开场。

源于西班牙的舞蹈里,男舞者是骁勇的斗牛者,女舞者象征他们手中挥舞的红布,用来激怒与引诱。

她们将舞蹈改成了双女士版本。音乐响起,裙摆仿佛鲤鱼的鳍,在旋转中游出风段。红光交错,犹如火柴擦燃。

她们不需要被谁托举搀扶,也不是某人手中意味征服和掌控的红布。

炽烈、独立,自成场域,绝不臣服,响亮而直白。

她们是自己的舞裙。

林辜月作为受害者角色捂胸倒地,幕帘拉上,另外几个玩偶角色上台,她迅速地离场。

任务总算结束,她喘了口气,下意识地又去摸腰间的花。

“安全。”

她第一眼就看见叶限。

爱丽丝即将入梦,舞台上只留了一盏暗灯,叶限的脸恰好被暖光环抱,眼睛一点亮色,像汪洋里孤立的灯塔。

林辜月很难懂为什么此刻心跳会加快。

大灯一闪,幕帘再次拉开。

林辜月道:“多亏你还会记得带胶水。”

明暗交接中,叶限嘴角的笑意闪烁。他的手一直若无其事地背在身后,忽地表情僵硬,把胳膊伸出来。

“辜月。”

他捧出一束玫瑰花。

形状磕碜,像被狗啃过,花瓣七零八落,有一支干脆只剩下光秃秃的梗。

叶限有些难为情:“实在说不上好看,抱歉,我没有把花保护好。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收下。”

林辜月睁大了眼,睫毛轻轻颤抖。

她四肢滞涩,喉咙梗塞。盯着花良久,抬起头,不知道该看哪里了,于是眼光不知不觉地就落在了叶限的耳尖。那里隐约地沾上玫瑰花的的红。她的脑袋里电闪雷鸣,迅速别过头,浑身都成了不会呼吸的泥巴,只有左胸膛依旧不安分地打鼓。

她问:“你把花藏在书包里吗?”

“是、是。”

“难怪不让我开书包。这样一看,花瓣掉光是我的责任才对吧?你怎么全往自己身上揽?”

“也这没什么好仔细论的。”叶限顿了顿,“你上学期在学校的树下说我算救了你,你还答应也会救我一次。刚刚在滑梯那里……”他静默半晌寻找措辞,实在说不明白,便话锋一转,“我算又救了你吧?第二次。”

林辜月没吭声。

叶限的嘴变得愈发不灵活:“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能收、收下,就算是救我一回啦……”

林辜月有点像被谁推了一把。挪眼看了过去,从没见过叶限这么忐忑、尴尬的模样,整个人站得笔直,像被敲错地方又拔不出来的铁钉。她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种说不清的心软。

每朵花都有花语,但如果是叶限送的话,就像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没有什么语言比那更动听。

她的眼睛一弯,把花抢过来,抱进怀里,低头深深地嗅了一口。

“原来玫瑰花没什么香气吗?”

叶限见她收了,顿时放松,也附身凑近,很快地闻了一下,语气扬了扬:“是花瓣都掉光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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