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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三百人骑涌过山口,奔腾之中横着排成一个巨大扇面,顷刻间卷上了这边平岗。只听马踏积雪,如怒涛翻涌,却不闻一声人声。如此情状,更是叫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接着就看这个“扇面”猛扑向山谷中乱纷纷的乌拉部卒,如同狂风力偃衰草,当即就听人声惨叫呼喊。只见铁骑扇面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乌拉部卒人仰马翻,尸身横陈。
金寓北与苏儿冲出重围,立于北面山林之中,回身观望。
安宁虽被缚在苏儿背上,身子不得自由,可仍是伸长脖颈,右手指着山谷中,不停大喊:“八叔!八叔……”但谷中厮杀如同鼎沸,无人理会安宁喊些什么。
安宁又喊了一回,知道白费力气,遂低头对苏儿道:“姑姑,看,那个身穿白袍银甲的,就是安宁的八叔。”虽是对姑姑说话,眼睛却仍不离谷中那个白色旋风一样的青年战将。
金寓北早已认出正在冲锋陷阵的青年将军,乃是在鄂浑山前,被自己俘而复释的“八爷”——四贝勒。
异儿却对面前喊声震天、惨不堪言的战场不闻不问,眼睛盯着迸溅在师兄脸颊上的点点血迹踌躇不定。
她早就在思量:伸手给他擦拭么?一百个想伸手,却又不敢伸出手去。从记事起,莫说给他擦去脸上血迹,只要在大师兄身前,哪一次不是依靠抵赖,无赖纠缠。可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小就被大师兄背负提携,亲密无间,为何此时竟然连他脸上的血迹,都不敢再伸手给他擦拭一下?异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雪白的手指,只见手指不停抖动,一时间眼光怔怔,心神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