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顷出门时还不忘加了一句:“最近可能会降温,你们注意保暖。”
一关上门,姜北兮就拨通了何夜的电话。
“你哥刚刚来了。”
何夜那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北兮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他现在脑子乱成一团麻,无论怎样努力整理思绪,都还是做不到完全清醒理智。他有些愤愤地踢了下沙发,随后往上面猛地一摊,一种近乎无助的压力感袭来,他忍不住地捂着脸大哭。
他实在太脆弱了,什么事情都可能无意间触碰到他敏感的心,他也不愿意这样,但实在控制不住。
他又想起来那晚的梦,何夜站在门口眼神冷漠地盯着他,说出“都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这话和十年后,逼他吃药打针时的语气一模一样。那种被欺骗和强制洗脑支配的恐惧,越是去想,就越像潦原的荒草,爬满了心脏。
家里的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姜北兮意识到何夜回来了,就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抹去,躲进了卫生间。
“我回来了,你在哪呀?”
“厕所。”
“奥,他来干什么?”
“来看你。”
何夜看着地上的东西,说:“这些都是他拿来的啊,他还说什么了吗?”
姜北兮使劲洗了把脸,没擦就出来了,试图用水掩盖住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
“没说什么。衣服洗好了,你拿出去凉一下吧。”
“奥。”
何夜并没有看出姜北兮的异常,他很自然地把衣服凉好,说:“我下午还得出去,最近社团的事情多了起来,晚上大概也不回来了。”
“知道了。”姜北兮倚在沙发上,把自己额前带水的头发撩到脑后,看着何夜,“你哥说,你生病了。”
“我生病?”何夜轻笑了一声,“我生病会告诉他?他巴不得我求他照顾吧。”
“那你让他找医生干什么?”
何夜怔了一下:“什么医生?”
“他就只是说帮你找了医生。”姜北兮微愣,“没说什么医生。”
何夜对姜北兮笑了笑:“啊想起来了,那个啊,我们不是有那个小组研究吗,但我们组里都没什么实践经验,所以就想联系几个比较有权威的专家,咨询一下。”
姜北兮看了何夜一会,说:“那也就是说,是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专家喽?”
何夜这时才发现姜北兮哪里不对,他凑近姜北兮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怎么像哭过似的?”
姜北兮躲开他的眼神,随意回了句:“没有!”
何夜又凑的近了点,轻声说:“总不能又是因为我吧,那你告诉我因为什么?”
“没因为什么。”姜北兮推开他,起身说道,“去做饭了,都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