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几天,姜北兮还是那样,白天什么事也没有,但到了何夜有晚课的晚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何夜也注意到,姜北兮每一次发生变化之前,似乎都会给他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极其无聊。
如果无聊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话,要么是闲出病来了,要么就是,人潜意识里的东西,在极度平稳的精神状态下自己跑出来了。
何夜正在用吹风机给姜北兮吹头发,随口问了他一句:“你自己在家无聊的时候都干什么?”
“啊,看书,睡觉。”
“还有呢?”
“没了啊。”
何夜关了吹风机,用梳子给姜北兮简单整理了下头发:“晚上又不出门,就不给你做造型了。”
姜北兮用手随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最近总觉得头发硬硬的,像喷了什么发胶一样。”
何夜站在姜北兮身后,看了眼洗漱台下面的发胶,说:“是你出门时自己喷的吧。”
“我出门从不喷的,那一瓶买来到现在,就你用过两次吧。”边说着,姜北兮边把那瓶发胶拿起来晃了晃,他的手一怔,说,“怎么少了这么多?你用的!”
何夜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等到收拾干净,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看书。姜北兮坐在何夜的两腿间,把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何夜把书放到姜北兮腿上,两个人一起边看边讨论。
“这个故事好假。”姜北兮说,“我不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傻的人。”
何夜用下巴蹭蹭姜北兮的头,轻声说:“为什么?”
“你相信真的有人会为别人而牺牲掉自己的全部吗,而那个人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还心甘情愿。”
“谁知道呢。”
何夜翻过那一页,恰巧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万昭顷的一条短信:不要和他赌气,什么都会过去的。
何夜眉头一皱,完全不知道万昭顷说的啥,就没有回复。
姜北兮打了个哈欠,侧身用一只手环住了何夜的腰。
“要睡了吗?”何夜问。
姜北兮把脸贴在何夜的胸口上,半眯着眼睛,懒懒地说道:“你明晚是不是又有晚课了?”
“有。”何夜摸摸姜北兮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上啊,但没办法。”
姜北兮喃喃道:“每次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着了。”
忽然,姜北兮愣了下,睁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何夜听得:“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你有晚课的时候,我都睡这么早?”
何夜揉揉他的头:“别想了。”
“嗯。”
“去床上睡吧,走。”
姜北兮看来是真的困了,躺下不久就睡着了,何夜也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还是万昭顷的短信。
万昭顷: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