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一阵轰动。
话落,一人缓缓而来,定睛一瞧,正是刘懿!
“高大人!多年未见。”
刘懿昂首阔步,抬手弓腰朝着高仲坤互敬一礼,言到:“高大人乃南海郡郡守怎么审起我辽东郡的案子?”
“无妨,此案已经审完了。”
说罢,他一眼瞪向林玉衍,而后提高声音,冲一干众人喊道:“方才罪人林玉衍已高喊是他将高彘杀害。大家有目共睹。”
“是!是!”一群人哄闹着要求惩办罪人。
刘懿心中暗自叫苦晚来一步,面子上依旧处变不惊,笑对众父老说道:“各位,吾乃辽东郡郡守大家皆知。既然这样,此案就由我再审一遍。”
“刘大人信不过高某?”高仲坤发难。
“哪里,只是我身为郡守,管辖之内的事总要过问。”刘懿又道:“若真较起来,您南海郡还过问不了我辽东郡的事!”
“过问不得吗?”高仲坤上前一步一本正经道:“只怕此事刘大人也不好过问。”边说边在心中冷笑,想:又来一个帮衬的。
可他纵有百口也难掩林玉衍自己认罪伏法的事实。
高仲坤整理一番心境,与众人道:“捉拿罪人后,我已做过功夫,探听刘懿刘大人与罪人乃是表兄。他的娘是你的亲姑母!”
兄弟?
在一旁的高伯乾定定的看着不说话,可心里竟无限佩服起刘懿与林玉衍来。
明眼人看得出,刘、林二人是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本就不为世俗所动,不料想还有一层伦常牵绊,而高伯乾钦敬的是刘懿和林玉衍即使隔着这一层身份仍甘愿相守彼此一生。
情感之真挚,不可多得。
“好好好!”刘懿并不慌张,胸有成竹的拍拍掌心。
继而人群里又挤入几个人来。
只见刘懿一本正经道:“为避嫌,我不会审案,但高兄也不能,毕竟嫌犯是我的兄弟,而死者是你的侄儿,故而请襄平县官署大人亲理如何?”
“何必再审,证据确凿,林玉衍亦已认罪,刘大人分明为他开脱。”
高仲坤不悦,刘懿不以为然一副劝解众人的口气道:“即证据确凿,何惧二审?”
刘懿只提证据不说林玉衍承认一事,紧接道:“此案疑点重重,你我也都该避嫌,请范大人来!”
“也罢!”高仲坤抿嘴一笑,反而在堂中加了两个侧位,自己坐在其中一侧。
范大人乃襄平县官署大人,专管刑部事物。方才还是个听众,如今被请上堂来审案。
他看一眼端坐品茶的高仲坤,再看眼屹立于林玉衍身侧目光坚毅的刘懿,着实两边犯难。
他在堂上如坐针毡。
气拍异常无力,闷响一声。
再次开审。
— — —
范大人厉声相问,无非是重复着高仲坤的问话,唯一不同的是刘懿开口插了一句:“还请各位细细描述。”
“大人!”林玉衍对视刘懿一瞬,缓缓上前,对堂上范大人道:“那日入夜已宵禁,鄙人所在院落漆黑,打水时不曾掌灯,故而未看清足下。”
“既然是夜色,分辨不清,那老人家又是怎么认出眼前人就是凶犯的?”
“回大人,”老人说道:“老叟老,不昏花。何况,我同高大人前去之时高大人自己掌着一灯。院子虽黑,可也点了两盏灯的。”
“咳咳!”刘懿低咳两声,堂上范大人跟随刘懿多年,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接下来该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