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运觉得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都笑眯了。胡天并没有在排里介绍他,而是直接把他带到了一班。
一班的班长叫胡地。司运严重怀疑他与胡天是亲兄弟,因为他们的脸长的太互补了——胡地也瘦高,但眼角嘴都向下弯,不发愁时也发愁。
“胡天,胡地。他们这名字也挺像闹着玩!他们的父母咋想的?”司运正想着,胡天已经离开,胡地也已经让一班全体集合,并让他们立正站好。
“欢迎我们的新战友刘壮实!”胡地说完带头轻轻鼓掌。
一班的人一边用不屑的眼光打量司运,一边稀稀拉拉的鼓掌。这时一个像是要压低声音,其实根本没有压低的声音说道:“欢迎娘炮刘壮实!”
随着话音落下,鼓掌的声音明显热烈起来。连胡地拍巴掌的时候都更用力了。
司运注意到叫他“娘炮”的就是最早带他去连部,长的像屠夫的那个大兵。他面不改色地听完了他们的掌声。
等掌声停下,胡地对他说:“七点准时开饭,在此之前你去整理军务。九点准时熄灯,凌晨三点准时起床,三点十分吃早饭,三点半出发巡边。听明白了吗?”
“啊?”司运吃了一惊,“我才刚来就要去巡边?”
胡地看着他的眼神更不满意了,仿佛在说,“你以为你是来旅游度假的吗?还要准备多久?”
队伍里又有人说:“果然是娘炮。”
“我以为会有个训练……”司运解释到一半放弃,站直了说道:“我听明白了!”
“那就解……”胡地的“散”字还没说出口又被司运打断了,“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你知不知道打断长官讲话是违反军纪,要受处罚的。”胡地的眼角更耷拉了。
“我知道。可是刚才他们也插话了。”司运指出那个像屠夫的士兵和第二个叫他“娘炮”的士兵。
“那你们三个就一起受罚——绕操场蛙跳十圈!”
司运没再说话,跟着那两个受了罚还在瞪他的人一起去蛙跳!
司运以前没试过一口气蛙跳十圈,更没在沙地上跳过。所以他真是拼了命才完成的……还比那两个大兵慢了很多。
一班的士兵们看他的目光就更不屑了。
“你刚才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胡地对喘的快断了气的司运说。
司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到汗水都和泥了!勉强调整好呼吸大声说:“我知道你们因为我长的像‘娘炮’看我不顺眼。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看我不顺眼,可以骂我,也可以找我打架,甚至找茬揍我。
“但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恶整我。像是合伙扒我的衣服,脱我的裤子,把我关厕所什么的……绝对不许干!你们要是干了,我绝对会举报你们。我坦白告诉你们,我上边有人,我告你们绝对一告一个准。我的真名也不叫‘刘壮实’,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来当大头兵的,我只是来短期锻炼的,赚到履历我就可以离开了。”
胡地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这么一说,这里的人就会信?你能证明一下吗?”
“我绝对不能说出我的真名,我也不能说出我的父亲是谁。”司运面无表情地说,“但我还是可以证明我确实与众不同!”他取掉护腕,露出司命给他的那块华丽到无法低调的腕表,“看到了吗?如果你们能找出第二块跟它一模一样的表,我立刻吞沙子自杀!”
士兵们一阵骚动……
胡地粗暴地拉过他的细胳膊看表,然后拿出一颗子弹壳问他,“我可以用它在你的表镜上划一下吗?”
司运满不在乎地说:“随便。”
胡地用力地反复在表镜上剐蹭后,他虽然不懂表,也知道这肯定是块普通人戴不起的好表。这个“刘壮实”是个来历不凡的麻烦!
“你是那么金贵的少爷,非要来军队干吗?”胡地对司运更反感了。
司运还没回答,已经有人替他说了,“他是来争当军中第一娘炮的!”话音刚落,一班所有人哄堂大笑……
司运冷冷地说:“都违反军纪了。”
结果包括胡地在内的所有人都去绕操场蛙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