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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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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见他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于是轻笑了一声。

她微微抬头,待轻纱覆面时,薄唇一抿,款款地把最后一层轻纱含在了唇间。殷红的口脂便在月白轻纱上留下了一个杜鹃啼血般的唇印。那姑娘吐气如兰,这点殷红在前面勾魂夺魄飘着。

她十指轻捻琵琶,一串珠玉之声流出。

佳人附身,于才子耳畔轻声问:“公子,奴家美吗?”

隔着一层轻纱,那世家子瞧着那被模糊了的昳丽容貌,结结巴巴地说:“天、天人之姿,深秋里冷,姑、姑娘记得添衣。”

如此没出息的样子,自然让画舫里的其他人捧腹大笑。

可这些世家子里,有才学的毕竟是少数,最多的还是草莽之徒。他们没有那个金刚钻,便只能拿府里的那些趣事来当谈资,绞尽脑汁只为图佳人一笑。

于是这下燕文公便知道了,京城中有不少世家都在暗中寻找合适的子嗣,准备送到前线去挣军功。只是这些人,既没有方相的抱负,也没有方相的胆识,全是草包,没有一个愿意去的。这些世家子惧怕掌权的父亲,就就能日日抱着娘亲哭,泪都流干了,直把阖府上下闹了个鸡飞狗跳。

偌大一个燕文公府,就只有庄引鹤这么一个小残废,自然不能指望他去上阵杀敌,所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没人知会他。

世家既然有动作了,燕文公就把竹七和温慈墨都喊过来,准备商量一二。

自然,跟着同来的还有那个甩不掉的祁顺。

往日这种晦涩难懂的会议,祁顺是不愿意来参加的,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跟竹七争个高下,所以也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庄引鹤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这么乐忠于用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但他还是压下性子,把事情一一说了。

燕文公语毕,祁顺见众人还在沉思,非常自信的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了,而且,还大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要我说,就是府里的子嗣太多了,养不过来了,所以干脆送到战场上去吃皇粮,根本没那么复杂。”

众人:“……”

竹七看燕文公脸都绿了,忙开口道:“我屋外晒着的书没收,要下雨了,祁顺,你去帮我收一下吧。”

祁顺没听到众人的夸赞,并不是很想走:“可我看着天挺好的啊,不像是要下雨……”

竹七:“快去。”

眼看着把祁顺打发走了,竹七这才回头,看着庄引鹤,慢慢地说:“主公让虎符再次现世,世家心里不安稳了。”

温慈墨坐在庄引鹤的身边,手搁在下面,轻轻地给燕文公按着腿上几个活血的穴位,并不接茬。

他近来忙得很,不是在隔壁跟着祁顺学杀人技,就是回来给那几个奴隶安排训练和去处,这些忙完,还要顾着府里的上上下下,所以一直都没来得及去夫子那补课。

因此,朝堂里的东西他懂得并不多,便只是安静的听着。

庄引鹤闻言,讽刺的笑了笑:“相父真是心比天高,为了军权,自己已经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了,可还是不长记性啊。”

“也未必单单只是是他一家的主意,”竹七思忖了一会儿,继续道,“军权如今是大周的七寸,一旦被拿住……大事可谋。”

夫子在暗示,也在试探。

燕文公既然认下了他这个谋士,也便没打算藏着掖着:“孤手里不缺兵将,但是缺火器。只是这要命的玩意儿大周可没有,我得想办法去趟厉州才行。”

厉州这地方,是西夷十二州之一。

西北缺水,所以西夷十二州那地方也确实鸟不拉屎,可厉州牧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虽然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窟窿一堆,种不出什么庄家,可那洞穴里面却藏了大量的土硝矿。

而硝石,是炸药中含量最高的成分。

得益于老天爷赏饭吃,厉州牧靠着这营生,赚了个盆满钵满,是西夷十二州里最大的土财主。

厉州甚至跟燕国都不搭界,压根就不是大周的地盘,山高路远的,去一趟也确实不容易。更何况,燕文公不仅是个质子,还是个残废。

这事一时间把竹七也难住了,他蹙眉想了半天,缓缓地说:“并不是全无办法,只是得徐徐图之……我帮主公周全一下,看看能不能搏到一个机会。不过,我们也不能放任世家对着军权下手,关于这个,主公有什么想法吗?”

“由着他们去闹吧,”庄引鹤那冰凉的腿被小孩慢慢地揉着穴位,此时也暖烘烘的,他舒服得很,于是便藏起了身上的锋芒,像一只餍足的猫一样窝在轮椅里,眼里的狡诈被他藏得很好,只有温慈墨这种心细的人才能察觉到一点端倪,“夫子愿意跟我对赌吗?我赌这事到最后,又是不了了之的结局。”

竹七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笑看着燕文公,说:“这次就不了,我信主公。日后……我等着主公跟我赌这天下呢。”

燕文公先是一愣,随后疏阔的笑了,他散漫地拿起了杯子,温慈墨不让他喝酒,他便只能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碰了一下竹七的杯口。

庄引鹤以身入局,自然看得清楚:“世家积重难返,这代人早就废了。手里握着权的嫡子不敢去,怕死在大漠。无权无势的庶子们在世家受尽欺凌,憋了一肚子的愤懑,世家又不敢放出去,害怕他们真得了军功,翅膀硬了回来弑主。”

竹七把那杯碰过的茶水一口饮尽了,这才说:“这么看来,这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下文了。”

“莫急,”燕文公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兵权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还是要争一争的。没了豺狼在外虎视眈眈的世家,如今跟一盘散沙也没什么两样了。夫子且往后看吧,狗咬狗的大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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