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难得刺伤顾灼一句,见到众人这番样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将自己的任务汇报出来:
“那人也已经治好了,不过她如今好像是疯了一般,一直叫嚷着说要去迎春楼里去找自己的女儿。”
“那迎春楼我可听说不是什么好地方,正经人家谁会将姑娘送那里面去!”
沈鸾与晏翎对视了一眼,唤了纪淮安一声:“昨天那人,正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迎春楼。”
继而在纪淮安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沈鸾与晏翎走出了那道院子,院子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空荡的一贫如洗,就连那木门也是最终寿终正寝,躺在地上。
“你们先回去,我和晏翎去一趟迎春楼,一盏茶后就可以回来。”
迎春楼里。
沈鸾一上去便接受到了小厮的热烈欢迎,周围来了好几个人都上赶着想要凑上前来。
倒是晏翎被众人挤在一旁,面色很是平静,却不知眸底的那一滩深渊已经不知何时泛起了波澜。
“沈姑娘,好一阵没见着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一名姓赵的小厮挤开一群人,来到了她的面前,一面讨好地笑着,一面将她带领到一处寂静的厢房之中。
沈鸾认得这人,这人叫赵三,听说是家里的第三子,养不起了便送到迎春楼里打打杂,平日里很是勤快,每次她来的时候这赵三跟着就来了。
赵三将人领进来后,便把那一打上赶着凑上来的小厮都赶了出去。
见到晏翎时,即便不知道这是何人,却见是沈鸾带来的人,也是点头哈腰将人请了进去:“公子,里面请!”
里面的沈鸾,虽然是一女子,但是对于他赵三来说,是一个活的财神爷!
每次她来的时候,自己也能捡点银子花花,更何况,沈姑娘待他不薄,在见到他被欺负的时候,还帮了他一把。
他并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沈鸾对于他来说和恩人没有区别。
恩人前来,他必须亲自相迎!
沈鸾回头,见到晏翎也跟了上来,这才放心地躺在摇椅上。
“沈姑娘,今日你点谁来听曲儿。”
赵三端出一盆瓜果,贴心地放在沈鸾的手边,而后一脸听你吩咐的模样,惹得沈鸾一笑。
这一笑不要紧,却是晏翎脸色难看,死死地盯着那盆瓜果,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叫牡丹来吧,今日想听牡丹唱曲儿!”
沈鸾大手一挥,直接点了牡丹的名字。
迎春楼有多个头牌,并且都是以花的名字来命名,牡丹是花中富贵花,可以见的她在迎春楼的地位。
“牡丹,牡丹……她恐怕不行……”赵三犹豫开口,看了一眼沈鸾的脸色,见到人还没有生气,便补上了一句:“不如,不如今日让杜鹃给您唱曲儿?”
沈鸾原本是躺在椅子上的,听到牡丹不能来唱曲的时候,顿时支起了身子,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牡丹为何不能来?”
“这,这……牡丹她前几日生了病……”
赵三讲话断断续续,脸上也一副心虚模样。
沈鸾一看,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有说实话。
从腰间解了一个钱袋子,远远抛向赵三的怀里。
“说实话。”
赵三接过那银子,吓得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将银子还了回去,声音细如蚊:“牡丹,她……一个月前,已经死了……”
“死了?”
沈鸾准确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一脸不可置信。
赵三见人隐隐有些动怒的迹象,便一口气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牡丹她,一个月前就不对劲。她性子你也知道,就是闷,不愿与人说话,她和我一同在这迎春楼里面待了这么多年,我和她还并没有说上十句话。”
“就在一个月前,我听楼里的其他姑娘说,牡丹在自己房里上吊了,他们都说是楼里的鬼怪勾的,你也知道,我们迎春楼经常闹出这样的事。”
“后来呢?”
沈鸾敲了敲桌子,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赵三身子一抖,便继续往下说。
“其实,自从听说牡丹上吊后,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她人。不过在她上吊的前一晚,我听到了有重物落水的声音……您也知道,迎春楼旁有一片湖,听说死过不少人……”
“湖里怨气大,多年前也听说有水鬼在下面肆意横行。自从牡丹死后,我们东家这几日还请了不少人来这里做法事……”
“不曾想,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也没多大用处,迎春楼里每晚都发生怪事。”
“于是,东家就把在晏府落脚的门空道士给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