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首歌由哪些练习生演绎,是在Starry Boy前辈们考察了各位参演至今的表演后,通过成熟偶像的眼光综合选出来的。”
容楚宁伸出手,“接下来,请各位查收自己的分组——”
李竣迅速找到自己,然后就是排在自己前面的组员,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他弯下腰,隔着一排人去捞对方的肩膀:
“闻馥,我们是一组的!”
一个vocal担和一个rap担分到一组,已经可以说明问题。
闻馥迅速浏览名单,提取关键词:除了他以外都是rap担,以及除了他名次都不太好看,在淘汰的边缘。
再看歌名,“Don't mind”。
一首neo风格的歌,具有很强的实验性质。rap占据百分之九十的篇幅,剩下百分之十是少得可怜的、vocal担能够染指的部分,被粉丝戏称为“军|火展示曲”,在乐评家的笔下分数很高,但是不够大众化,听起来有种带着血味的肮脏铁味。
‘这是里面最不适合你的一首。’
‘是抽签选出来的人吗?看其他成员又不太像……’
宛如跟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再嬉笑着说一句“别介意”。彼时的闻馥隐约猜测到自己的第三次公演不会太顺利,不过倒是没想到会“那么不顺利”。
“我看见了。”
他回头,笑容很淡。
李竣终于后知后觉参透他们被分到一组意味着什么,沉默地收回招呼他的手。
第一排是全然不同的光景,每个人都被分进很适合或者还算适合的歌曲,就好像心声被精确捕捉了一样。
虽然不是最想要的“Fantastic”,但是“骨肉朋克”也很不错,dance位的许以冬很满意这首歌的编舞,迫不及待想跟后排的好兄弟分享。
分享的最佳结果是同乐,因此许以冬开始寻找闻馥的名字。
然后,许以冬沉默了。
——他的好兄弟只会read,怎么rap啊!
就连白辛辙都注意到了这点,“噗嗤”一声笑出声。
童释凑过来:“白哥,你笑什么?”重新住回豪华套间的他虽然不能跟白辛辙一个房间,但已然抱回大腿。
笑有人帮他收拾对手。
“笑我们是一组。”白辛辙此刻的心情特别好,好到演技有所富余,眼神语气都是蜜里调油的样子。
童释一看,怎么觉得有点恶心呢,难道白辛辙真的是gay?
直男幻想让他浑身一颤,紧接着出于对功名利禄的渴望露出笑容:“哈哈,白哥,我就知道。我也特别开心。”
“接下来,请练习生前往各自的练习室。”
闻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对身后脚步犹豫的李竣扬起微笑:“走吧,好不容易能分到一个组,也是缘分。”
“你怎么会被分到Don't Mind啊?闻馥,你知道这是首什么样的歌吗?”
闻馥点头:“知道。”他有些歉意,“我担心会拖累你们。”
“拖累?除了你,我们都在淘汰边缘了。”
走到门口,李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人气比我们高多了,应该说是你一拖四。”
“别这样说。”
国内的偶像体系确实对rap担不太友好,一个团有vocal位和dance位就够用了,也只有选秀白月光Starry Boy比较完善,但也经常让rap担唱歌或者在舞台上耍杂技。
闻馥推开门,其他成员已经早早抵达。他刚想为迟到赔个不是,就被团团围住。
“闻哥,你人气是我们里面最高的了,你来当队长吧!”
“只有你是我们的武器啊!”
就这样踏入练习室不到五秒钟,闻馥就被仓促地决定为队长。
也不算仓促,其他人就算商量好了似的,把自己的最后一次「绽放」交给闻馥决定。
“反正都要被淘汰了。”现存练习生中排名最低的吴思裕手臂往身后一撑,“闻哥,你说你是第一次当队长,我说就算搞砸了也不要紧,反正也不会更坏了。”
倒数第三位的梁冲捣头如蒜:“对啊闻哥,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哥,要是最后能有一个你继续留下来,也算我们这组成功的地方了。”
随后的周明彦和李竣一个比一个洒脱,李竣更是夸张地把闻馥比作“村子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惹得其他人笑作一团。
闻馥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
‘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其实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你想怎么做呢。’
怎么做?闻馥安静地看着他们。
他能出现在这具躯体里,本就是原主愿望的产物。换言之,闻馥来到这里,来到自己所渴求的、那位大人所处的未来,本就是出于实现他人梦想的目的。
“问我‘怎么做’……无非是多承担几个人的梦想而已。”
作为队长,接下来要给成员分配part,然后组织练习。小导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总之,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因此,闻馥缓缓开口:
“可以不要做这样的比喻吗?”
他的话语权是绝对的,因此所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投向他,就像无数递上前去的话筒。
而闻馥也丝毫不怕生地继续说下去了,微笑着说:“我不喜欢动摇军心的话,这种比喻说出口,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缓慢而清晰,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
“喂?”
“哦——江制片人的意思啊,看来是为了小情人豁出去了。”
“没关系,分组不需要动,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很相信他。”
“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有空再聚。”
挂断电话,赵汝安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先睡觉吧。”
睡醒起来,说不定就有好看的表演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