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殷听发来消息:「你妈寄存在孤儿院的遗物,我找了半个月。」
紧接着又是一条:「晚上七点,酒吧见。不许提前来!!!」
闻聚摩挲着陶土小人断裂又粘合过的腿部,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天,他背着摔伤腿的小女孩趟过积水时,她攥着他衣角说:“聚聚哥哥,我以后给你过生日呀。”
2月26日,傍晚19:00
“自由”酒吧今晚挂出“包场”牌子,但推门进去时,闻聚发现只有吧台亮着一盏灯。
殷听坐在高脚凳上,面前摆着那个早晨做的蛋糕,烛光映着她锁骨下的红痕——那是他今早留下的。
“过来。”她冲他勾手指。
闻聚走到她面前,殷听却从吧台下抽出一把吉他。
“我大学学的一些皮毛”她拨了下琴弦,走调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皱眉,“……将就听。”
她弹的是《Happy Birthday》,生涩的旋律里混着错拍的音符,但闻聚一直站着听完。
最后一个音结束,殷听放下吉他,从蛋糕上摘下一颗草莓塞进他嘴里:“许愿。”
闻聚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吹灭蜡烛:“实现了。”
黑暗里,殷听听见他解开皮带扣的轻响,立刻按住他的手:“等等!蛋糕还没……”
闻聚咬住她耳垂:“不是已经尝过草莓了?”
2月26日,深夜23:59
迟唯蹲在酒吧后巷抽烟,听见防火门被撞开的声响。
闻聚抱着睡着的殷听走出来,她身上裹着他的西装外套,发间还粘着一点奶油。
迟唯咧嘴一笑:“呐,你的生日福利。超薄款哟。”“战况激烈啊,蛋糕呢?”
闻聚看了眼怀里的人:“吃了。”
“整个?!”
“嗯。”闻聚把殷听往怀里拢了拢,“她坚持要喂。”
迟唯表情扭曲地掏出手机:“我要把这话发员工群……操!”
闻聚踹飞了他的手机,转身走向车子。怀里的殷听迷迷糊糊睁眼:“……几点了?”
“还差一分钟。”闻聚把她放进后座,“我的生日就结束了。”
殷听拽住他的领带,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明年继续。”
车窗外,迟唯崩溃的喊声飘过来:“老子的新手机!”
闻聚从不庆祝生日,直到殷听把这一天变成比纪念日更凶残的仪式。
——迟唯《闻氏夫妇观察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