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为何这样说呢?”紫樱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自若,起身礼貌地问道。
“初一神坛祭祀,你为何从天而降?”皇后娘娘此言一出,下面众人议论纷纷。
“哦,皇后娘娘说的是此事阿!实在惭愧,紫樱从老家出发来帝都,人生路不熟,半路马匹被盗,为了早日到达帝都,为贵妃娘娘治病,我便用轻功,谁知我这三脚猫功夫闹笑话,让自己跌落打扰到各位,实在抱歉。后来有位好心人带我找到骏麟殿,这才找到二殿下。”
皇后的目光像冰冷的丝线,从头到脚将紫樱细细缠绕,试图从紫樱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陛下、皇后娘娘,紫樱是臣妾娘家同族一位兄弟的小女儿,自小跟随南洲暮云春大师进山修行学医,成年才下山。”容贵妃此时起身说道:“紫樱此行受家父委托,不远千里而来。”
“紫樱姑娘,胆识过人,孤身前来帝都不容小觑!暮云春可是灵界殿堂级灵修大师,你除了跟他学医,还学到什么本领呢?”听容贵妃这样说,帝君看向紫樱的眼神有几分赏识。
“陛下过奖了!紫樱从小离家跟随师傅修行,除了医术,还学了法术。”紫樱对这位帝君还是有好感的,毕竟他挺会称赞她。看来赞美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方式。
“哦,你还会法术,道行如何呢?”皇后眼神在紫樱身上肆意流转,带着几分审视。
“道行如何,我不敢妄自评论,那要试了才能定论。”紫樱心想,我何止会术法,我还魔力强大呢!
“紫樱姑娘,你既然修行术法,那你可愿意去北州协助二弟。”太子试探性问紫樱。
紫樱心想,既然没有夏侯渊在身边,她也回不去魔界。那不如去北州助夏侯渊一臂之力。这两天夏侯渊不在身边,她很不习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只要能为陛下分忧,紫樱自然是愿意的。”
“北州之事,不是儿戏,岂能让一位弱女子去冒险。”帝君认为国家大事是男子汉的责任,何须用女子去冒险。
正在此时,林公公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北州来急报,送报回来的士兵说二皇子、三皇子被伏击,两人均受重伤。”
听闻此消息,太子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霍然起身,焦急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伏击二弟和三弟!”
紫樱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毕竟夏侯渊自己就是高人,还有云影这样的武功高手在身边都会受伤,那对手一定不容小觑。
帝君则龙颜大怒,猛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盏都晃动起来:“谁那么大胆,居然敢伤朕的两位皇儿!”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林公公身上,林公公哆哆嗦嗦地递上急报。太子一把拿过来,快速浏览后再递交给帝君查看。太子拳头紧握道:“看来北州的局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凶险。父皇,儿臣请求即刻前往北州,一来查明真相,二来救回二弟和三弟。”
帝君面露犹豫之色,北州如今危机四伏,他实在不想再让太子涉险。
紫樱见状,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紫樱虽为女子,懂医术通术法,愿前往北州。一来是救治两位皇子,二来也许能在危急时刻助一臂之力,还请陛下恩准。”帝君还未答话,一旁的皇后却走向帝君说道:“陛下,紫樱既然自荐,那不妨让她去试一试,说不准她有办法。”
“父皇,盛华愿与紫樱姑娘一起前往北州,这样路上可以相互照应。”一直端坐在席位未曾出声的盛华公主,此刻却站起来坚定地说道。
盛华公主身形高挑,双眸明亮,挺翘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带着一股决然之意。她身着一袭白色衣裙,腰间束着的镶玉腰带,整个人散发着英气逼人的皇家风范,又似那仗剑天涯的巾帼豪杰。
紫樱之前听云影提及过盛华公主,年少时候却与夏侯渊往来较多,比较亲近。
皇后眉头紧皱,凝视着盛华公主,沉声道:“华儿,北州绝非善地,你虽有此等勇气,但不要鲁莽。”
盛华公主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响亮而坚定:“父皇,盛华曾经去过北州,对北州的路况熟悉,而且身为皇家子女,肩负灵界安危之责,两位皇兄蒙难,太子需要留在帝都协助父皇,不宜出远门,就让我与紫樱姑娘前行。”
紫樱坚定地看着帝君:“陛下,两位皇子身受重伤,性命攸关,不容耽搁。”
帝君沉思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罢了,华儿自幼习武,你与紫樱前行吧。紫樱,若你能护得华儿周全,并救治好两位皇子,等你们平安回来,朕定当重赏你。”
于是,紫樱和盛华公主向陛下等人告辞,她们迅速整顿行装,紫樱带上秦云便即刻启程奔赴北州。
紫樱骑在马背上,身姿紧绷如弦,眼神中满是焦急。她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匹加快速度,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却仍无法吹散她心头的阴霾。每一次马蹄的奔腾,都伴随着她内心的焦急:“一定要快,夏侯渊绝不能有事!”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北州。
盛华公主亦是神色凝重,她紧跟在紫樱身旁,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尽管一路颠簸,但她毫无怨言,手中紧紧握着剑柄,时刻保持着警惕。
他们日夜兼程,在休息途中,盛华公主指着前方说道:“紫樱姑娘、秦云,我们穿过这片草地便进入到三皇兄的营地范围了。”
“好,那我们休息半个时辰就出发,赶在太阳下山前到达。”紫樱拉着马匹,到小溪边饮水、吃草,她顺便坐在草地上坐下休息一会。
“紫樱姑娘,皇后的病严重吗?是否有药治疗?”盛华也牵着马匹跟在身后。
“皇后的病?”这两天赶路,紫樱差点都忘记了给皇后看过病,她回头好奇地看着盛华公主:“皇后那是坏心思太多,自己折腾出来的,没有药治。她不作妖便会好!”
“她是我母后!我的亲娘!”盛华公主缓缓地说出口。
“天收!老妖婆给我下套啊!”紫樱听了一拍脑袋,感觉自己进了皇后的圈。
紫樱微微眯起双眼,下意识地与盛华公主拉开了些许距离,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原本放松的姿态全然消失。“你跟来北州是监视我吗?”
“紫樱姑娘,我与你来北州是为了救两位皇兄,没有其他目的,你不必多想。”盛华公主摆摆手赶紧解释道。
“好了,你不来也跟来了,继续带路吧!到了营地再说。”
日落之前他们三人风尘仆仆地来到营地,盛华公主报上名号掏出令牌给守卫看,守卫立即行礼,并带他们三人进内。
进入营地后,只见营帐林立,但四处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肃杀与哀伤之气。守卫带着紫樱、盛华公主和秦云匆匆走向主营帐。盛华公主一手撩起帐帘,只见营帐内,夏侯渊和三皇子夏侯淳躺在床榻上,夏侯淳脸色苍白如纸,表面不见伤口,但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不见往昔驰骋沙场的虎将模样。
而夏侯渊则昏睡状态,他嘴唇干裂,时而因体内毒伤发作而痛苦地呻吟,每一次喘息都似在与那侵入骨髓的毒性奋力抗争,命悬一线。夏侯渊左胸伤口处虽已做了包扎,但仍有鲜血渗出。
夏侯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仿佛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紫樱见状,眼眶瞬间泛红,她快步走到夏侯渊身旁,颤抖着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探查伤势。
盛华公主则在一旁焦急地注视着,轻声询问营地的军医:“林大夫,两位皇兄的伤势究竟如何?”
军医满脸疲惫与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回公主,二殿下被暗器所伤,伤口有毒,虽已尽力清除部分毒素,但仍有残留,情况十分危急。三皇子则是遭受了内伤,五脏六腑皆有损伤,恐怕要修养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