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籽又哭了,哭的很大声。
“你就算是把天都哭塌了,妙龄我也不会让给你的,你死心吧,”
元青争不管他,就让他继续哭,“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和本公子公平竞争,看看妙龄是选你,还是选我。”
他相当自信,觉得就算他和妙龄之间的情谊靠不住,妙龄也会迫于半里玉成而选自己。
更遑论他之前给妙龄搜罗了那么多男人,妙龄一个都没有心动。
她的情伤深着呢。
落籽涕泗横流,一只手想指元青争,又好似不敢指:“你没有心啊!你没有心!你才说了喜欢我!你没有心!我才不喜欢妙龄呢!公子你没有心啊……”
“啊?!”元青争忙找了个帕子给他拭泪,哄道,“哎呀,误会误会,原来你不喜欢妙龄呀,快擦擦吧,别哭了,是公子话说重了,公子跟你对不起,你再这么哭下去,公子心都要碎了。”
落籽抽抽嗒嗒的接过去帕子:“心都要碎了?”
元青争认命似的点头:“在碎了,在碎了,你若是继续哭下去,可就拼不好了。”
落籽攥着帕子,破涕为笑:“那我不哭了,公子还要妙龄,今晚来侍候吗?”
“不要了,不要了,不让她来了。”面上这么说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元青争觉得自己也好几天没见妙龄了。
谁会不喜欢看大美人啊……
但一说要让妙龄来,落籽就哭,不知其深意却也受不了,他就随口撒了个小谎。
“那公子今晚要独守空房吗?”落籽一错不错的盯着元青争。
“呃……”元青争心累,“空房嘛不就是,我爱守,我常守。”
“公子,你要我吧!”落籽一口唾沫一个钉,同时外面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是冬雪:“公子,房医者到了!”
元青争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冬雪已带着房医者进来了,落籽立时垂下眼皮,神色阴暗。
“房医者快来看看落籽,他方才胸闷难耐,青筋骤起,不知何故。”元青争把凳子让了出来。
方才冬雪的声音大,完全盖过了落籽,元青争记挂着落籽的病情,没听真切那四个字,天时地利人和,落籽一样都没占到。
房敢今岁三十有七,是个鳏夫,中人之姿,他号过脉,又让落籽把舌头伸出来,有了诊断:“落籽郎君心火难耐,有些气血闷在心口了。”
元青争一听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忙问:“房医者,这严重吗?无论什么药都使得的,万不要让它留下病根。”
房敢哈哈笑了两声:“小侯爷,没事的,我给开上一副方子,吃两顿也就好了,落籽郎君这是心病,光以药石相医,只能祛除病症,无法根治。”
元青争又问:“那这心病?”
房医者合上药箱,“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劝落籽郎君遇事不要太往心里去,这郁结于心就是自身长时间将诸事过于入心导致的。
人除生死,贵在悦己,方不枉活!落籽郎君要牢记箴言,每日复诵。”
落籽讷讷道:“多谢房医者。”
前面房敢一进来,落籽还觉得自己与公子的好事被打扰了,但现在他真心觉得房敢来的太是时候,心下成形一个计划。
元青争转身相送房敢:“多谢房医者妙手,之后的汤药也多麻烦了。”
房敢抬手作揖:“小侯爷客气了,我回去就写方子抓药,今天晚上,就让落籽郎君喝上第一碗。”
再度踏进里间,元青争开始怀疑自己。
我什么时候给落籽安排重活了?没有什么重活吧……不会是活太多了吧?也没有吧……怎么就至于郁结于心了呢?
“落籽啊,差事你做不过来吗?也是,从小到大我母亲为了让你好好随侍我,这也让你学,那也让你学,确实给你太多压力了。”
他这会儿说话有些底气不足:“这样,我再在府里挑个贴身小厮,与你分担分担,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想的那么重要,记好房医者的箴言……”
落籽刚想装可怜,被这话直接将了一军:“咳咳……不……不用,我都做的来的……不要再找一个……公子不要……咳咳!”
元青争见状忙给他顺气,手掌在他背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好好好,你别激动,不找了不找了,公子我这不是怕你太过劳累嘛!”
落籽眼神一凛,直接伸手搂住元青争的腰,将脸埋在了元青争的肚子上,闷声道:“公子,我这病症不是由差事带给我的,是别的事情。
多年来一直在我心里,夜半时分,它总要爬出来煎熬我。”
元青争被他这一抱激的,瞬间绷紧了身子,手顺势悬在半空:“什……什么事啊?你说出来,公子现在是官身了,可以帮你做主的。”
“公子,你刚说了喜欢我的,”落籽勒的元青争一点都挣脱不得,“所以今晚,可以让我来这儿侍候吗?”
“哈哈,”元青争突兀的笑了,“你可知,此侍候非彼侍候。”
闻言落籽从他腹上抬头,仰着的双眸盛满深情,整个人看起来亮亮的,像是一只翻过来肚皮的小狗:“是一个侍候,我愿意的,我愿意把我给公子。”
他浑身的汗毛登时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