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乐坊每月十五可能会有您说的那种情况,还不是每个月都可能有的。”林奕暄从身后托举她一把将她托到上方的一处外沿台上,“今天是初七不会有的。”
“多谢。”
裴今遥手脚并用还算灵巧地翻了上去,这处台面是在铃乐坊的二层,比方才那地方多了些光亮。
“劳烦林兄帮我看看一层那个雅间有没有人来就好了。”
“我怎么有种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的错觉。”
林奕暄喃喃自语,带着她从外沿台弓身绕了一圈踩着角落最终从某个不起眼的窗子翻了进去,他特意挑了个离那个雅间很近又无人的房间。
轻巧进去后他就对裴今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地仿佛谁也不存在。
“啊、啊啊啊啊啊!唔……呜呜、嗯……”
隔壁那间神秘的雅间传来一阵一阵女子隐忍呜咽的声音,那声音压抑着含糊不清,还伴随着手掌击打在皮肤肉//体上的声音。
“啊!”突然一声高昂地叫喊又被人用手捂住变得沉闷,疾风簌簌好像是什么东西抽在了身体上。
裴今遥和林奕暄惊讶发觉隔壁女子的声音并非同一道,是有多名女子在一起。
“不要……求求你不要……”有个女子哭得声音又轻又软可却听得让人心碎动容。
可在雅间内没人心疼她,男人的手紧紧地禁锢住她的下巴,将灼热的烛液倾倒在她美艳漂亮的眼睛上。
“呜呜……”
隔壁女子哭泣的声音更多更细密起来,林奕暄已经脸色难看坐不住了,直接将裴今遥丢在这房间内从窗子跳出去冲进了隔壁雅间。
“住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谁?”
“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救命、救救我吧。”
“……”
隔壁霎时一片混乱,裴今遥以袖遮面悄悄打开房门从里往外看,发觉整层都乱了起来,那神秘雅间的主人似乎身份尤为重要尊贵,一旦引起骚动整个铃乐坊的打手都涌了过来。
林奕暄一看自己快要被围死了也不硬杠转身灵活地钻去了其他地方。
“什么人居然在我铃乐坊闹事?”青楼老鸨嗓门高得隔了很远都能听见,裴今遥听见她招呼手下人去搜,“今日生意不做也罢,去给我把外面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去!给我搜,一间一间地搜!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不给我铃乐坊脸面岂不就是不给大人脸面!”
铃乐坊的人立马分散成几支,一层一层地开始搜。
裴今遥掩上门又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外面也有很多人果真是将整座楼都包围了。
她趁着人还未搜到这里就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准备从另一边绕过去藏身在他们已搜过的房间。
就在她将要穿过楼梯往东面一侧的雅间去时,楼梯上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不知道是铃乐坊的还是客人的人正大声骂着闯入者,脚步快速地下着楼梯。
糟糕!
裴今遥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若是看见了那岂不是马上就能发现她也是不请自来的闯入者之一。
她心下一紧快行十数步准备藏进离自己最近的房间,可她还未推门那雅间的门突然就被从里面打了开……裴今遥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只觉得莫名的似曾相识。
在她进去的一瞬间房门擦着她的衣摆紧闭了起来,而就在门关上不久,楼梯上的几人也匆匆从房间门口经过。
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在她耳边响起:“夫君好兴致啊,来这里玩捉迷藏。”
裴今遥心绪刚定侧身一看,果然是顾长夜!
他穿着一身玄绯二色相间的衣袍,以一副与外面慌乱场面截然相反的闲适姿态站在她面前。调侃完便自在地转身坐回了桌边,神态自若地倒了两杯茶水,分了一杯给她。
本想问他为何会在这里,可裴今遥开口却回了另一句:“比不上娘子,这是挖山挖累了吗?”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又默契转开。
“你有没有看见一位跟我一同前来的男子?”裴今遥喝了口茶后终于想起了同伙,“林奕暄,宁安府衙的那位,唔……一白脸男子……”
她这四个字反倒让顾长夜“哦”了一声,“他啊,见过。”
裴今遥一句“在哪”还未说出口,门外就又变得嘈杂起来而且那声音俨然还有越来越近的感觉。
“他在那!我看见了,弟兄们快跟我来抓住他!”
“就在那。”顾长夜抬手指了指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