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池刚答应沈应淮和他在一起时,是沈应淮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因为季子池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他最擅长沉默,然后用一种带着嫌弃的眼神盯着沈应淮。
沈应淮却像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二傻子一样,使劲的朝着季子池笑。
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季子池。
他以为他是可以感化观音的痴情郎,季子池觉得他是个业障未消的五神通。
在沈应淮和季子池成为同桌的第一天,也就是季子池答应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天,沈应淮在季子池的课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应淮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字写的不错,尤其是他的大名。
飘逸的三个字大大咧咧的横在课桌正中央,季子池每次上课都会在看到扉页上自己的名字之前看到沈应淮的名字。
说实话,季子池觉得挺晦气的,但是他懒得计较。
虽然答应了和沈应淮在一起,但是季子池从来没有和谁在一起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沈应淮。
不知道怎么做,那就什么都不做。
所以季子池对沈应淮采取了无视政策。
下课上厕所要跟着自己一起,那就跟。
中午吃饭要跟着自己一起,那就跟。
晚自习下课了还要自己和他在教室里面待一会,那不可能。
季子池刚刚起身就被坐在位置上的沈应淮扯住了衣袖,“季子池,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季子池甩甩手腕,没能挣脱他的束缚,没忍住冷哼了一声,细长的眉眼里满是无语,“我是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和你绑在一起了。”
季子池的眼神变得冷冽,手用力一甩,“放开!”
沈应淮的嘴委屈的瘪了下去,又很快扬了起来,“我们今晚去开.房吧。”
季子池愕然,只觉得面前这人疯的不轻,幸好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否则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弄死他。
他用力的踢了一下课桌腿,“你放不放?”
沈应淮又聋又瞎,听不了看不见季子池的拒绝,继续道:“只是单纯的睡觉,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季子池气极反笑,他微微弓下身捏住沈应淮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教室里的光很明亮,照的沈应淮清澈的双眼水汪汪的,他还刻意缓慢的眨着眼睛,朝季子池露出一个具有暗示性的缱绻眼神。
季子池的手没忍住用了点力道,甲床开始发白,他咬紧后槽牙,刻意拖着长长的尾音缓缓道:“这才第二天就想睡.我?”
沈应淮不说是与不是,只用炽热的眼神望着季子池,原本捏着他衣袖的手也换了个地方,轻轻握着他的手腕。
季子池用拇指摩挲着沈应淮的下巴,看着他轻轻颤抖的眼睫,嗓子里发出一声哑笑,“真逗。”
说罢,他用力的将沈应淮的脸用力一推,然后将手指在他的衣服上反复的擦拭。
沈应淮的脸被推的侧了过去,喉结快速的滑动了几下,良久未动。
沈应淮看着不远处堆满书本的课桌,想起来自己曾经无意识的听到坐在那里的女生说过一句话。
她说:“观自在时无挂碍,堕情天处现逢蒙之棒。”
沈应淮的手依旧握在季子池的手腕上,不是约束只是触碰。
沈应淮重重的咽了咽嗓子,掌心贴住季子池的肌肤,选择了放狠话。
“非要我说出来吗?如果拒绝我的后果,嗯?”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扬,他的脸也同时朝向了季子池,深邃的眉眼间多了一层戾气。
季子池闻言沉默,和沈应淮四目相对,两个人开始无声的对峙。
最后败下阵来的是季子池,他勾了勾嘴角,整个人变得舒展开,朝着沈应淮温柔的应了一声好。
沈应淮看着他眉心的那颗红痣,苦涩的笑了起来。
他就说嘛,观音救苦救难,怎么可能忍心让心爱的人陷入苦海,用顾吾词要挟他总会无往不胜。
沈应淮心满意足的牵着季子池走出了教室,高三年级下课晚,他们在教室里磨蹭了那么久刚好赶上最后一道下课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