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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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背著妹妹,困惑又害怕地为著不知道为什么手拿长长的刀那么危险的凶器、刚才还想砍了他的男人引路。
对方自称是富冈义勇,是鬼杀队的人。
鬼杀队??灶门炭治郎不安地将被打昏的灶门祢豆子向上掂了掂,想起昨天晚上三郎爷爷提起的“猎鬼人”和“鬼”,不算笨的脑袋很快地釐清祢豆子大概是被陌生的气味变成鬼了,却怎么样也无法将“猎鬼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祢豆子而是要去他家看看”这个谜题解开。
而且??为什么一见面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种种谜团远比他平常要判定的“是谁打破了盘子”这种难题还扑朔迷离许多,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箇中原因。
但是莫名的,他觉得眼前的人是好人。
对方从见到他以来身上都不曾出现过说谎的味道,所作所为也没有伤害他、或是伤害祢豆子的倾向,而且他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就算要对他图谋不轨,他也没什么可以给对方的。
“富冈??先生,为、为什么要??”灶门炭治郎迟疑著开口,也许是奔波的疲惫,但是更多的大概是妄想著拖延再见到家人惨状的样子,他尝试著向男人搭话:“为什么要去我家呢?”
富冈义勇低头看向对方,对方还没有长成他记忆裡那个样子,二次发育前的男孩才堪堪到他的肩膀,他抬起手摸了摸对方刚才被他削掉的髮尾,是粗糙而有些刺手的手感。
灶门炭治郎不太明白,却不敢反抗也不敢再次发问,好像生死都可以随意地交给比他还要强大的强者,摸头这点小事就更不用说了。
他再将目光移向刚才被他打昏后才安份下来的灶门祢豆子,变成鬼的女孩安安静静地闭著眼睛,和人类差异不大的样子好像只是普通的睡著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灶门炭治郎僵硬著身体向后挪了挪,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挣扎著憋出一个解释:“我??我怕吵醒祢豆子!要是再像刚才那样认不得人就麻烦了——”
“那再打昏一次就行了。”富冈义勇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有多么不适合说给人家哥哥听,不过就算意识到了他大概也不会在意,他看向破烂的木屋,雪地上鲜红的血迹依然刺眼:“到了??对吧?”
门口倒著年纪最小的男孩,空出来的位置大概是灶门祢豆子原本躺著的地方,大概是在夺门而出时被逮到,没能躲开最后的攻击。
最年长的女性??母亲吗?抱著另一个女孩歪倒在另一边,摸起来已经完全僵硬了,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关係,并没有出现尸斑。
两个男孩仰躺著倒下,死死盯著门口的样子像是在祈求救援??他们没能等到,要是他能够再早半天来的话,对方说不定就能活下去了。
“??是的。”灶门炭治郎停下脚步,看著曾经的家变成这样,他有股再次落泪的衝动,但是背上背著的重量让他咬紧下唇,忍著不让眼泪夺匡而出:“富冈先生您是鬼杀队的人吧?有没有办法??请告诉我让祢豆子恢复成人类的办法!”
“没有,不知道,自己去找。”富冈义勇一边观察著倒在地上的死者,一边回应灶门炭治郎的问题。
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上一次对方到底是怎么做的、付出多少努力,才让自己的妹妹从鬼变回了人类??还来不及问,他们就开启了无限城之战,而后他就回到了选拔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灶门炭治郎还来不及为对方斩钉截铁又毫不留情的结论难过,便看见巡视了一圈的男人抽出挂在腰间的刀,正当他以为对方又要攻向祢豆子而警戒地后退时,却发现对方的刀刃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虽然我不知道让你妹妹恢复原状的办法,但是我可以救下你的家人。”富冈义勇郑重地许诺著,灶门炭治郎还来不及扑上来抢走他抵在脖子上的刀刃,就被骤然划开动脉而喷溅的鲜血洒了一身。
灶门炭治郎愣愣地接住倒下的身体,手中的人还有一些意识,正勾著嘴角一边咳著血,一边用气音安抚他。
“没事的。”他看见那个人这么说:“一切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