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一个个山包长得大差不差,可能这个高一点点,那个胖一点点,对第一次来江寒洞不熟悉地形的慕禾来说,就是个巨大的迷宫。
幸运的是有身为土著的雪兔在,至少带路方面还是能交给它的。
然后它走的不是来时的那条路。
一步一个深坑,厚厚的雪层没过腿肚,雪兔凭借自己变小后的重量倒是在雪层上来去自如。
慕禾看着它愉悦的身影,再看看自己艰难行进的步伐,暗搓搓地想回去就把它宰了吃了。
顺利找到姚倩,在出江寒洞的路上她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说,“我要去趟会稽。”
慕禾眉眼一挑,倒也知道她去干嘛就说,“留下六坛酒,随你去。”
六坛,说多也不多,紧吧着用用也拿得出,只是姚倩以为慕禾会按着她不放,“你不去?”
“我去?”慕禾觉得好笑,“怎么,给你保驾护航吗?”连雪兔都打不过,以前来这儿都是运气好才不出事吧。
“不是这意思。”姚倩辩解道,经慕禾这么一个反问,她意识到在慕禾身边还是有点保障的——如先前慕禾对她说的,保命。
“六坛,你留下来也这个数你现在走也这个数,不过想好了,这次选择留下之后我可不会随你爱走不走。”慕禾说着给姚倩的选择,“如果现在走了,碰到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我。”
至少别让文铉知道了,慕禾想着,不过姚倩不一定信得过,还是得想好让文铉知道了该怎么办。
库存的蛇酒已经见底,再酿新酒已经刻不容缓。
姚倩看着即将到达的出口的方向,思量后,决定孤身上路。
保险起见慕禾还让姚倩发了誓,不保密的话就天打五雷轰吧。
没想到姚倩刚发完誓,前面就来人了,慕禾一个顺手想让姚倩变回原形,手伸到一半想起刚刚自己已经答应姚倩走了,又收回手,变成自己找地方藏起来。
来人身着砖红色披风,一圈毛领衬得脸型很是小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让慕禾提起警觉——有魔气,非常细微,但确实是有。
姚倩似乎毫无察觉,但她也惊讶了,“源清?你怎么进来的?!”
源清裹紧了披风打颤着说:“啊,阿越说让我照看一下你,可是我在西塔寺找不到你。”
听见源清说起阿越,姚倩眼神柔和许多,只是眼前打着颤的人容不得她从容,想也不想,急急忙忙地送人出洞。
出去的路只有一条,要是姚倩走得慢,慕禾跟着出去很容易碰上。急中生智,将定位符塞给雪兔,雪兔一蹦一跳地追上红衣女生,撕拉——
雪兔钻到斗篷下面,隔着几层衣物咬下了一块大腿肉。
“啊——!”
姚倩低头,只看到雪兔离去的影子,源清已经疼得红了眼,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你在流泪?你在流泪啊。
这么点就受不了了啊。
姚倩双眼迷茫,又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当初我将血莲给你的时候,可比这要疼上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