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副样子,主位上坐着人在清点,下面的人多连个做的地方都没有,三两成群地找地方站着。
慕禾与齐岚这次离得近,注意到人群中还有不少少年。
“看着年纪还小,家里人就这么让他们出去了?”慕禾不解。
“听听他们说什么。”
他们或坐或立,畅聊以后的生活,安慰着边上的朋友。
“我邻居去了三年回来就盖了新房、娶了媳妇,又不是让我们去打仗的,担心什么。”
“毕竟是出国了,这人生地不熟的……”
“害,我们都是老乡,当然要互相扶持了。”
另一个人插话进来:“就是就是,更何况那片地本来就是齐国的,要不是那皇上没用,算什么出国。”
“哎,说来老皇帝不是死了吗,换新皇了?”边上的人好奇道。
一个自称有亲戚在宫里做嬷嬷的说:“她说换啦,换成他小儿子了。”
“那小儿子顶什么用,另外几个儿子孙子不行?”
“行什么。”到这儿,他突然压低声音,“全死光了!”
“哎呦,那他这小儿子还真是狠心啊,这,该不会老皇帝都是他杀……”未把一整句话说完,他就被边上的人捂住了嘴。
“这些也是你可以说的?!”那人警告道,又拍拍那个亲戚在宫里的,问,“你亲戚在宫里?你怎么不让她给你安排些差事,怎么着也比这儿好吧,还离家近。”
“离家近这个确实是,可赚得没这儿多啊,还要伺候一大堆主子。她说最近又新来的几个主子,这不能碰那要注意的,搞不好要砍头的!”
众人听了直摇头,纷纷感慨道,“那还是这儿好,也就种种地干干体力活,在哪儿种地不是种,是不。”
“就是就是,哎,那边的小子,我看你才十多岁,十四五吧?怎么也来了,会种地?”
男孩不屑道,“我才不是去种地的。”
“你不种地?那你干什么去。”
男孩想离这群八卦的人远点,却被团团围住,出不去,只好硬着头皮说,“法术!你们不会懂的。”
众人大吃一惊。
“哎,和那个国师一样的,咻咻咻的那个?”
“你才咻咻咻,这个没文化的。”
男人拍开他的手,“你才没文化。”
亲戚在宫里的那位懂得还算多,他问,“小子,你这怎么不去平陵啊,我听说国师就是平陵出来的啊,他们还会来我们这儿招人呢!”
‘现任国师从平陵出来的’这句话是误传,可后面那句平陵会在齐国招人这话是真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十来年前我们这儿不有那么一波吗,里面的孩子都和这小子差不多大,有些看着才六七岁呢。”
男孩终于回答:“我等不了,而且去平陵对家里没补贴,这儿有。”
边上的人轻声问有多少补贴,男孩闭口不谈。
众人见在男孩这儿撬不出什么话了,又转而谈论其它,男孩渐渐被挤到外围。
上座的人核对好信息,便让他们站成数列,由下人带他们一列列地从后门走出,上了刚到不久的马车。
粉末被吸入鼻子,害的马匹直打喷嚏,车身晃动,车厢内也传来阵阵咳嗽。
车夫赶紧叱喝着安抚马匹,待它平静下来,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