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白发青年如同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他甚至不打算防备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的袭击，就抱着剑笑了起来。

他笑的眉眼弯弯，一双金眸亮如星子，甚至两唇边虎牙都露了出来，水中事物因为他这怪异的表现大概有一瞬间的正怔忪，但是很快便又是一击袭来。

恒疏不躲不避，他只是笑着，开口说道：“勾蛇，你违背诺言了。”

***

恒疏不是第一次来无息沼泽，他三年前游历到这里的时候也进到过这里，就是为了勾蛇，勾蛇其实并不是无息沼泽的灵兽，它生于人界，于河中用勾尾捕食动物而活，会幻术，能让它更好的捕食动物。恒疏初见他时还是有点惊奇的，毕竟这条蛇身上灵力纯洁，一看就是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修炼的，但是在在灵气稀少到这种地步的沉大陆，它的天赋可谓少之又少。正当恒疏打算拿它的情况给自己俩徒弟做道德教育的真实素材的时候，却看到勾蛇以幻术诱惑孩童，并打算把他骗到河中吞食。

恒疏救了孩子，面无表情的把勾蛇揍了一顿，揍得它蛇身都是血，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痛哭流涕说自己从来没有吃过人，这是第一次尝试，求恒疏饶了它。它说的情真意切，恒疏也能分辨这并不是假话。但是他身上的集日月精华修成的灵气已经开始产生变化，这是他修炼误入歧途，已经产生邪念邪念的症状。它甚至已经被蛊惑的有所动作，只是单纯被恒疏阻止了而已。

恒疏缺少理由杀他，但是也不可能任它离开。于是单方面和勾蛇做了个约定，由恒疏给它找一处避开人群，灵力充足的地方，而勾蛇在此处要尽量压制邪念，将修炼导回正轨。

如果他日恒疏来寻它，看到勾蛇修炼回到正轨便放其自行离开，如果没有便都听从恒疏发落。

勾蛇自然不愿意，恒疏就又把它打了一顿，提溜着了无生气的勾蛇进了无息沼泽，然后扔进了这片湖里。

三年过去了，恒疏这次来找勾蛇的确是为了检查其修炼的成果，如果勾蛇真的把修炼导回正轨他自然喜闻乐见，但是也不妨碍他顺便邀请勾蛇来自己宗——解道宣的灵气灵气怎么都比沉大陆充足；如果没有成功，那自然就是把它抓到宗门亲自看着他压制邪念。

现在看来勾蛇并没有成功，甚至嗜人欲更强了，见人不知道身份就想吃不是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就是直接被嗜人欲望抽干了大脑。

恒疏把它打了一顿之后蛇就清醒老实了。勾蛇垂头丧气卷在恒疏剑身上，头蹭过来谄媚：“大哥的师弟，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呀，要回去吗？我真的不吃人了，刚刚和你打起来纯粹是想和你切磋技艺。”

恒疏坐在剑上，懒得和勾蛇多说话：“看着你。”

勾蛇哀嚎。

从不息沼泽回宗门走陆路会安全一点，但是耗时更长，但是恒疏讲求效率，他带着勾蛇继续横穿各种海中异兽翻滚纠葛的渊海，穿的勾蛇提心吊胆，生怕两人一个不注意就有海中妖兽袭击，将两个人直接活吞了。

勾蛇的恐惧也不是空穴来风，俩人在渊海上空御剑赶路的第二天，就有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巨大蛟蛇暴起想要袭击两人。

袭击没成功，恒疏躲了他突如其来的第一下攻击之后，第二下他直接以剑指封了蛟蛇的七寸，然后把乖乖将自己团成垫子的勾蛇的的蛇头捏过来：“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像他一样满身邪念煞气，我会直接像对待它一样对你。”

他说着，笑眯眯看着勾蛇，然后直接以剑意碾碎了蛟蛇的神志，随手丢进了乾坤袋里。白发青年碾蛇神识的动作轻飘飘就好像摘下朵小花，勾蛇却完全不敢这么想。

它狠狠打了个寒战，寒光凛冽的尾巴尖软趴趴勾住白发青年的衣角，放声痛哭：“恒仙长，我好想你呀恒仙长，你什么时候出关呀，我好害怕呜呜。”

白发青年半垂着眼睛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