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这番话,并未引起景漓太大的反应,面色如常,只是眼神黯淡了几分。那件事还是发生了吗?这次,他不会再轻信他人的话了。
王后看着景漓变暗的眸子,误以为他是痛心了,接着说道,“这件事本宫已经派人禀报给王上了。说来,这也是本宫的失职,竟未能发现沈嫔早已与人珠胎暗结。若不是昨天沈嫔冒犯了王上,被王上罚跪还不知道被她瞒多久呢?”
王后见景漓不语,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依本宫看来,也许王上早就知道了。顾及颜面,这才寻了个错处让沈嫔罚跪。你说这一跪就是一天一夜,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孕妇呢?沈嫔的身子又哪里受得住这番折腾呢?”王后明里暗里地透露着“王上就是故意的”意思,挑拨着景漓和凌越的关系。
只不过她算漏了一点,那便是景漓早已不是之前的景漓了,而是重生后的景漓。他不再是那个厌恶王上、恨王上的景漓了,而是知晓真相后决心只为凌越而活的景漓,又怎会趁了王后的意?更何况那个孩子本就不是他的骨肉,那一夜本就是精心设的局,他和沈嫔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上辈子,他做错了太多,这辈子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一定会的。
景漓敛下眸子,让人看不清眼色。“是这样吗?”景漓轻喃道。
王后以为景漓相信了她的话,认为已经达到了目的,就连眉梢都染上了喜色,“本宫也不敢妄加揣测王意,刚刚也只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不过,言贵君常伴君侧,应该比本宫更了解王上。时候也不早了,王上也该下早朝了。本宫还要去探望沈嫔,也就不叨扰言贵君了。”
说完,王后便离开了昭阳宫。出了昭阳宫,王后眺望着霄函殿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了微妙的微笑。随即对着侍从吩咐道,“摆驾霄函殿。”
将视角转向沈嫔那里。此时,霄函殿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只见沈嫔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额头上也冒着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皱着,不肯舒展,上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小腹传来一阵一阵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亵裤上浸透了血色,那抹鲜红肆意地在上面张扬着,很是显眼,让人一看便知道这衣服的主人经历了一场磨难。床下的盬盆中还盛放着一滩血水和一团小肉团,那正是沈嫔刚刚流掉的胎儿。
“小桃,本宫让你去找言贵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是怎么说的?”床上的人儿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回禀娘娘,奴婢并未见到言贵君,奴婢在去昭阳宫的路上便被王后派人给拦了下来。”小桃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
“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