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寒
玛丽感觉自己后颈的汗毛都耸立起来了
危险危险危险
脑海中的警报器开始疯狂的尖叫
眼前的男人近乎用狂热的眼神看着她,流光溢彩的滑刀戳开皮肉,一场决定生死的狩猎被单方面展开。
单单是少许的鲜血,竟然就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不受阳光侵害,那如果把这个女人的血肉全部吃进肚子里,又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多年的执念在今天有了实现的希望,卡兹那血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颤动。
“锵!!!!”
刀与匕首交汇,玛丽只听见清脆的响声,她坚硬的匕首竟然直接被卡兹的滑刀斩断,若不是她条件反射的仰头弯腰,现在已经头身分离了。
一击不中,卡兹没有丝毫停顿,他手中的刀在空中劈砍出无数条残影,玛丽只能左躲右闪,根本没有反击的时间。
不妙,实在是太不妙了。
汗水滑进玛丽的眼睛,但她根本没有时间擦拭。血色的线条出现在她的脸上胳膊上,伤口不深,但却让人心悸。
卡兹的目的根本不是现在杀她,而是拖延时间。瓦姆乌和艾西迪西只要在十几秒内赶来,她就再无出逃的可能。
不能再躲了
心一横,玛丽不再闪避,而是单手撞上了有刀尖!
剧烈的疼痛从掌心传来,她的手被刀刃直接刺穿,血液喷涌,玛丽没有放弃这个机会,直接将鲜血甩在了卡兹的脸上。
一秒
她只有一秒钟
不敢有丝毫浪费,玛丽用尽毕生力量,咆哮着将拳头往身侧的墙壁狠狠砸去!
“轰!!!!!”
年久失修的房屋已玛丽的手臂为圆心,开始飞速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四处作响。
当第一块砖瓦落地时,整个屋子似乎都得到了号召,它们在同一时间开始倾倒、塌陷。
炽热的阳光钻入玛丽的瞳孔,那是属于自由的光芒。
“别想逃!”卡兹咆哮着将她拽住,但他的手乃至整条手臂,都在阳光下如同雪糕般融化,根本拽不住要展翅飞翔的鹰。
可悲的柱之一族如沾染了盐粒的蜗牛,缩着触角躲在废墟之下,狼狈的让人发笑。
既然局势颠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玛丽踹开地上的砖瓦,本以为能看见对方的丑态百出,却没想到地上出现了深不见底的大洞。这些家伙像过去一样躲在了地底。
如果贸然下去,那死的只会是她玛丽。
没有在这里停留的必要了,她转身就跑,顺便忽视了身后不甘心的咆哮:“玛丽!!!别以为你能甩开我!我卡兹一定能找到你!!!”
谁在意呢?
玛丽默然想着,只要对方不能在白天行动,她有的是办法离开。既然他们靠不住,她就自己去搜寻法尼·瓦伦泰。
这次,她一定不会让对方逃掉。
……………………
“喂,西撒我说你啊,干嘛老是躲着人家啊?”乔瑟夫一边风卷残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哪里躲了。”西撒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茶水,嫩绿色的瞳孔满是不自在:“别贫嘴,再过十分钟又要训练了,趁这个时间养精蓄锐不好吗?”
“嘿嘿~”乔瑟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欠打的笑容:“你老是躲着法尼·瓦伦泰,不会盯上了人家的女人,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吧。”他吊儿郎当的翘着椅子,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你在说什么呢?!JOJO!我是因为……”西撒拍桌而起,正要发火,直到看见乔瑟夫得逞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中计了。看来,有些心事也只能告诉对方了。
“……”西撒坐会了自己的椅子,难以言说的忧郁浮现出来:“我确实觉得很对不起他……明明当时我是波纹战士,又有行动能力,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被柱之男带走……”
“哈?!”这回不淡定的轮到了乔瑟夫:“嘿伙计,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我一个人应对瓦姆乌都差点死掉,史彼得瓦根爷爷也需要你照顾。你怎么可能撂下我们,一个人单挑三个柱男?这不是找死吗?!”
“我们波纹战士就不该畏惧死亡!”
“放屁!”乔瑟夫嚷道:“别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的手指指向西撒的脸庞:“你如果当时追去了,才是一种懦弱!”
“什么?!”西撒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乔瑟夫却振振有词:“你这么做,就是在逃避,你觉得你不可能变强,不可能战胜柱之男!”乔瑟夫挥着手臂:“你自己想想,柱之男会杀多少人,会把多少人变成吸血鬼?你杀了他们,才是遏制源头的真正办法。如果你杀不了他们却去送死,那柱之男只会多收割一条人命。你提前送死,就是逃避了自己的责任。”
“JOJO……”西撒觉得对方的话语虽然很尖锐,但确实没有错。
“虽然这话很难听,但……法尼·瓦伦泰的爱人,确实凶多吉少了。”乔瑟夫叹了口气,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我希望他留在这里,不是想给他多余的希望。”他的手握掌成拳,在空中有力的挥动两下:“而是希望在他的见证下,替他的爱人报仇雪恨,把那些柱男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