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隐疾?”
“并无隐疾。”
“文武并重?”
“文输一筹,武胜一筹。”
“哦?治世经略与志怪传说更喜哪种?”
“志怪传说。”
......
刘品安收了收神,这些个问话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倒是颇为重要,但放在秦驷这却有些无关痛痒,毕竟招个俗世江湖青衣做驸马,总得将其身份弄个清楚明白才是。
秦驷听刘品安这么询问,笑骂,“老东西,可是觉得朕问得话多余了?”刘品安便笑,那生了老斑的脸皱在一块,眼角的笑纹拥挤起来,略微点头应是。秦驷端过茶盏呷了口茶,颇为惬意地喟叹,“此番招他觐见无非是看个容貌罢了,既是斯然看中了他,品行自是差不到哪去。”
“可是皇上.......”
秦驷抬眼瞧见刘品安吞吐其词的模样顿觉好笑,“何事不解?”
“奴才观此子平平无奇,还是个江湖青衣,会不会......”
秦驷闻言笑容虚浮,侧首越过轩窗看着那越发暗淡的景致,打断刘品安道,“江湖青衣?平平无奇?如此一来当真是再好不过。”
刘品安沿着秦驷的目光望去,他与秦驷形影不离多年,清楚的明白秦驷此话未尽,“大楚长公主的驸马只喜武学志怪真是再好不过。”
徐府的马车内梅左神思不属,徐世和心事满腹,一时间竟颇为安静,马车摇晃着,还能听到外头行人高谈阔论的声音,中秋乃是团圆之夜,还未入夜,那盘明月也为未露脸,但金陵人喜悦的心情却没有因此消减半分。前往叶宅的路程过半,徐世和斟酌片刻道,“小左,若此事已定,到时圣旨一下,你便需以徐家二公子的身份示人,许是不能再继续住在叶家,得随我回徐府安住直至你与长公主成婚。”
梅左目光微闪,想起之前应了叶凡尘此事需过中秋才能同李果言说,不由轻皱眉头。徐世和见梅左久久未答,瞧向梅左眼神略带奇异,又唤了声,“小左?”
梅左敲击膝盖的手忽地一停,意识到自己忘了回话,一时面色羞赧,“抱歉,徐大哥,方才小左有些走神。”
徐世和笑了笑,微微摆手,“无妨。”
叶宅门前,叶凡尘一脸兴致缺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侧的叶风见梅左从马车上下来眼神一亮,“公子,梅师父回来了。”叶凡尘闻言猛地抬起头,几步跨到梅左身边拽住她的手肘,带着她往里走,梅左面色淡然,见他左顾右盼,手臂一旋轻松脱离叶凡尘的控制,“贼眉鼠眼得做什么?”
叶凡尘愈发郁闷,低声道,“我爹和师叔祖他们都在正堂等师父你呢。”
梅左目不斜视地走着,“怎么?因为无相?”
叶凡尘不禁翻了个白眼,“昨夜咱们行事那般小心,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位的性子,顶多觉着有些晦气,更何况你忘了无相和离歌那等子事了?没亲手给他剁了都不错了,所以自然不是因为这事,而是你这几日行踪飘忽还总是不留话,惹得他们不满了。”
梅左睨了眼叶凡尘,烦闷地摆摆手,“聒噪。”说完快步往正堂走去,叶凡尘怒视着梅左的背影,一张脸憋得通红。叶风离得近了小声咕哝,“别敢怒不敢言啊。”转头碰上叶凡尘冷厉的眼神猛地打了个寒颤,打着哈哈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