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需要我踹你一脚证明我已经康复了吗?”
女生咬牙切齿。
女生的母亲严肃地敛容,不得不批评自家女儿:“这里是严肃的场合,别再说三道四,学生就以学习为主。”
女生憋屈地抿紧红唇,怒瞪谢岁星。
母亲赶紧拎走女儿。
这对母女前脚刚走,一袭笔挺黑色西服的燕庭安与她们擦身而过,后脚而至。
他刚想和谢岁星打招呼,后者马上转身离开,颇有躲他的意味。
五天,足足五天,她没有找他补习英语,也没有联系过。
她仿佛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燕庭安看向橙子的摆盘,那里因为谢岁星夹走一块而空出一个位置。他的心房和摆盘一样,空缺了一块。
刚才得知她的往事,缺口反而越来越大,失控是在台风天撒落的白纸,刚捡起一张,其他被强风吹走,要一张一张追着捡,令他焦躁不安。
“庭安。”
甜美的声音使他不情不愿地回头。
温清梨今晚像清纯的希腊女神,辫子绕过头顶,长发披肩,吊带的白色晚礼服有绸花点缀胸部。
她满眼是他,乖顺得让男人想要掌控。
燕庭安礼貌地微笑,垂眸点头致意。“我还有事,告辞。”
他正要离去,听见父亲的声音便沉下微笑的嘴角。
“庭安,这是你的同学吗?”燕父金发黑眼,高大挺拔,黑色燕尾服带着绅士的贵气。
“是的,父亲。”
燕父满意地打量温清梨:“你今晚的打扮真美。”
温清梨心花怒放:“谢谢叔叔。”
乖巧的模样落入燕父的眼中,他搭上燕庭安的肩膀,低声说:“她不错,乖巧。”
“呵,好继承你的迂腐吗?”
燕父的表情瞬间难看,不满地瞪美艳干练的妻子。
燕母向燕庭安打眼色,他趁机抽身离去。
不明所以的温清梨跟上他。
“庭安……”温清梨察觉他的情绪不高,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沉默的燕庭安加快脚步。
“庭安,我是不是做错什么?”
他突然停下脚步,使跟来的温清梨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
“啊,对不起。”
“别跟着我。”
不耐烦的语气使她产生强烈的危机感,她慌张地抬头时,对方已经走远。
不行,不可以这样!今晚的酒会原本是她和燕庭安、凌肆和苏璃感情升温的转折之夜,纵然失去了凌肆和苏璃,她也要抓紧燕庭安不放!
剧情转折在哪?她阴沉地环顾四周。
“岁星,你怎么没告诉我,今晚你也来酒会?为什么没答应我的邀请?”苏璃的灰绿眸子映着淡黄的灯光,湿漉漉似的,语气楚楚可怜。
谢岁星利用邮件事件对两人冷处理五天,没有回复苏璃的酒会邀请。
云绯漫不经心:“岁星是我的女伴。怎么,你这一次居然没有带女伴吗?”
苏璃笑道:“我的女伴位置是留给岁星的,虽然她没有答应。酒会上有很多年轻才俊,需要我为云会长你介绍吗?”
云绯反唇相讥:“你对我这么热心,我多不好意思,不怕别人误会你和我的关系吗?”
“我——”
“恭喜苏先生的巡演圆满成功!”
这时,一群须溜拍马的中年人来找苏璃寒暄。
云绯得意一笑,趁乱带走谢岁星。
“你不用也去应酬吗?”
“交给我爸就行,我今晚是吉祥物。”
谢岁星忍俊不禁。
“小姐,请问喝柠檬水吗?”仿生人服务生端来一杯卡着柠檬片的水。
谢岁星拿下来,柠檬的气味扑鼻而来。
“三区的恐怖/袭击处理成怎么样?”两个中年人在离谢岁星不远的角落交谈。“再不处理好又要落下话柄,你想燕太太的幕僚取代你的人吗?”
“从犯已经被捕,还没捉到主谋——不好抓捕。”
“什么意思?”
谢岁星听不清另一个中年男人说什么,闻到柠檬味混有极淡的怪味。
眼看一个年轻男子向她走来,她猛然一个激灵,后脊发凉。
原剧情是,今晚的酒会上,有人嫉妒温清梨和燕庭安、凌肆一起还搭上苏璃,给她的香槟下发/情的迷药。燕庭安和凌肆最先发现她不对劲,匆匆带她楼上的房间。
苏璃跟上去,发现他们三个缠绵一块,既嫉妒又痛恨,认为是温清梨背叛他欺骗他,于是报复性地加入三人,开始玩弄温清梨的感情,为后期追妻火葬场作铺垫。
现在,疑似迷药的异物居然下到她的柠檬水里。
难怪江玫要她参加酒会,不是要她在媒体和宾客面前丢脸这么简单,还要她身败名裂滚出山海大学。
谢岁星的眼底,反射柠檬水荡漾的冷波。
“怎么了?”云绯看向她的柠檬水。
“没什么,发现一颗老鼠屎而已。”
年轻男子朝她举杯打招呼,突然横蛮的身影插进二人之间,挡住谢岁星。
凌肆沉着脸举起他的酒杯,和年轻男子碰杯。“许久不见,你没有带女伴出席真是罕见。”
年轻男子被截胡,嘴角抽搐。一转眼,凌肆身后的谢岁星不见踪影。
她施法使手里的柠檬水去掉异味,悄然与江玫手边的香槟交换。
江玫顾着和姐妹淘自拍,转换心情,背向放桌上的香槟。待自拍完,她拿起杯子喝的时候发现是柠檬水,脸白了。
不过柠檬水只有柠檬味,没有她闻过的怪味,应该不是给谢岁星那杯。
可能她的香槟被人错拿,她安慰自己。
“酒会什么时候结束?很无聊。”谢岁星拎起裙摆的两侧,踢一下长长的裙摆。鞋子闷着脚,走路要慢慢走,食物又不好吃,她多么想现在回寝室,光着脚走来走去。
而且每一个来找云绯搭讪的宾客都客客气气的,还有介绍儿子给云绯认识的,谢岁星烦闷得很。
“等会还有拍卖会。”说着,云绯突然咳嗽,心脏一阵绞痛。
“你怎么了?”
“没事……”云绯掩着红唇后退几步,涂了粉底的脸显得苍白。“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在外面等我,等会我和你一起在外面透气。”
“不如我陪你去卫生间?”
“不用。”她不顾谢岁星担忧的表情,匆匆跑去侧门。
谢岁星抿紧红唇,决定尊重她的意愿,独自出去透气。
会场外面的花园四处是橘黄色的灯光,二楼垂下来的藤蔓像倾倒的夜幕,她提着裙摆穿过拱形的桥洞,脚步犹如跳芭蕾舞的轻盈舞步,然后停下来观赏淌过一层层石阶的流水。
神秘的夜色中,有人在树下使用光脑,忽闪的光芒照亮对方冷峻的脸,流转金光的镜框和眼镜绳吸引她的注意。
恰好,树荫中的男子抬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