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玑正要朝那个邪神扔出符箓,控制住它,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布置在正一观门口的法阵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给破开了。
谢璇玑的心中猛然一惊。
是什么人!
顾不得再去管那几个已经被邪风扑倒了的黄衣道士,谢璇玑闭目掐诀,低声念出了一道法咒。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纸人悄悄的从白苏的口袋中探出了头。
借着白苏的眼睛,谢璇玑通过那个纸人看到了破坏正一观的罪魁祸首。
她神色一沉。
居然还是个熟人。
宁修吞掉了朝着他迎面扔过来的一张符纸。
他看着面前那个依旧捏着张符,警惕盯着自己的人,头脑中空白了一瞬。
虽然白苏身上的气息都被阵法给掩盖住了,但是距离这么近,宁修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点。
面前的这个,就是他之前察觉到的那个人参精?
宁修呆呆的看着对方。
直到温言冲过来,将白苏拉到她的身后,然后一脸冷意的盯着他,“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宁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前的情形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本以为会在这家道观里面发现一个被捉起来,备受摧残的小人参精。哪知这个人参精居然穿着道袍,还朝他扔符?
看样子,像是拜入了这家道观,还修习了术法?
宁修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不应该是被那些道士给捉起来了么?
有这么好心的道士?这人参精该不会是被人给强迫了,这才拜入了这家道观?
宁修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
修习术法是天妖一族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又怎么会是被人强迫?
温言见宁修一声不吭,于是分神瞟了一眼不远处那块已经裂成两半的牌匾,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愤怒。
这是她昨天才刚刚做好的牌匾!
因着对眼前那人的那份怵意,温言虽然没敢再开口,却一直盯着宁修。
不同于温言那种纯粹的直觉,白苏身上的妖精本能从一开始就让她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个妖,还是个比她强很多的妖。
白苏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的压制。
怕他是来这里抓自己的,白苏朝他扔了一张符,想要借此吓退对方。
但是对方挨了她一下之后既不离开也不进攻,这让白苏心中很没底。她于是探出头来,想要看看刚才扔出的符纸是不是没有砸中。
宁修被对面的那两道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他总感觉有一股很危险的力量在窥探着他。但是对面的那两个却明显都比他弱很多。
宁修半眯起了眼睛。
双方在原地僵持了一阵。
见温言的视线不停的在自己身上和地下那块牌匾之间来回转,宁修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那块牌匾之上。
看着那块已经被他砸成了两半的木匾,以及那个被挤压成了麻花的天蓬尺,宁修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心虚。
想起对面的人曾经问过他是什么人,思考了一阵之后宁修终于开了口。
“我叫宁修。”
温言:???
……
神经啊,她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吗?
白苏却在听见这两个字后愣了愣。
她还很小的时候曾经听山里的老一辈说起过天妖一族的首领,也记得他们曾经说过妖族的圣王有一双金瞳。
白苏从温言的身后瞧着宁修那双十分明显的金色瞳仁,一时间有些傻了。
这是他们天妖一族的王?
他为什么要来砸正一观的招牌?
白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修,“你是百解圣王?”
宁修闻言挑了挑眉,“你知道我?”
白苏此时已经从温言的背后出来了。她虽然没有再说话,却相当明显的点了点头。
宁修顿时松了一小口气。
既然对方知道他,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看了一眼白苏身上的道袍,“你想不想离开这里,跟我走?”
白苏愣了一下。
等彻底明白宁修在说什么之后,她猛的摇了摇头。
宁修观察了半天,见白苏真的不像是被道士给抓来的,索性也不打算再管这件事了。
他嗯了一声,沉默着转身走了。
“哎!”
温言在一旁听完了两人的对话。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帅哥和白苏有些关联,但是见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温言有些急了。
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这样啊!牌匾的事情她还没跟他算呢!
谢璇玑通过纸人看见那个来势汹汹的妖精就这样离开了正一观,心下松了一口气。
观里的阵法已经被那个天蓬尺给破坏了大半,宁修若是真的发难想要带走白苏,光凭她给白苏和温言的那些纸人是绝对挡不住的。
见自家徒弟安全了,谢璇玑终于腾出手来招呼那个邪神。
几个黄衣道士此时都已经昏迷不醒了。
谢璇玑瞧了一眼几人泛着大片浑浊青色的脸,感受到他们体内逐渐消散的生机,觉得这个邪神多少是有几分本事在的。
她开始思考把它拘起来充当正一观门神的可能性。
若是往后再有人敢在她不在的时候来找正一观的麻烦,直接放出这尊凶神将人赶跑,也省得她大老远的为两个徒弟担心。
谢璇玑默默的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面前这尊邪神和宁修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