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宽敞的很,后座面积大的像是一张简易的床,艾野端坐在那儿蜷着手指,四处打量着,脑子里却在后悔自己贸然前来。
这些日子里,她虽然每天都在心里演示一遍怎么将疑问问出口,可当质问的场面真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又有点怂了。
眼下是要问些什么呢?问她们感情进展?还是问她下个月服装设计的事?好像都不太妥当,而自己也没有一个能质问这些的身份。
艾野轻叹口气,埋怨自己还没理清思绪,就匆匆找上门。
于是,她想到了逃,终于研究明白怎么打开车门后,门却被人从外面拽开了。
“诶?”猝不及防的呼声。
她本来正要拉开车门,此时却扑了个空,险些栽到地上,被外面的人整个接住了。
很多时候,身体上的感觉比我们的记忆更深刻,那些熟悉的感觉是会在很久之后,被类似的触感和味道重新唤醒的。
被她接住的那一瞬间,艾野想到了第一次遇见翎烟的时候,她身上软软的感觉,让艾野整个人牢牢陷在里面。
还有让她心安的橙花香气,不断侵蚀着她整个鼻腔。
“小心一些呢,去干嘛?”
艾野收回思绪,抬眸望着翎烟,尴尬回复:“不干嘛,就试试门怎么开。”
翎烟指了指后座:“往里挪挪。”
艾野很听话的就往里挪出个位置,小心翼翼坐在那儿目视着前方。很像什么呢?大概像周禾平时开车时认真的样子。
车门关上的时候,艾野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将心一横,想着,来都来了,早问早超生。
她转过身面对着翎烟,上身往她那边倾斜着,因为紧张声音也有些大:“你喜欢女的?”
“啊?”这确实有点太直白了,翎烟红艳艳的唇瓣颤了两下,一时吐不出半点言语。
车里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下,只有两人浅浅的喘息声和满车厢的橙花香气。
翎烟的嘴巴真红啊,如被清晨的露水刚刚滋养过的娇嫩花瓣,微微上翘的唇峰,如她本人一般,有着撩人的风情。
艾野凝了眼她身上的衬衣,正是自己设计的那件,衬衣的扣子被她系到了最上面第二颗,规规矩矩的。
衣摆垂在紧身的卡其色半身裙装外,此时不规则地堆起些褶皱,像邶市冬季的寒风吹的凌乱的云。
明明一身很职业的服装,穿在翎烟身上,竟多了些慵懒和随性,就连那些褶皱,都能让人联想起来,假日清晨的床褥上,刚醒来时的松弛感。
艾野眸光重新落回她的脸上,许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原因,翎烟的脸侧贴着几根细软的碎发,更添了些魅惑。
艾野的一颗心咚咚地跳着,心尖上酥酥痒痒地感觉持续往四肢和小腹处蔓延。
待翎烟反应过来后,悠悠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为什么这么问?”
“沈末是女的,我已经知道了。”这句话有那么点,你别想骗我的感觉。
“原来你问这个,”翎烟意味深长笑道:“文小姐,我也没说过她是男的啊。”
诶?这倒是真的,艾野仔细想了下,她一直以为沈末是男的,是因为夏老口中“孙女婿”三个字。
问出了两句话后,艾野紧张感也减少了些,继续追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人的?”
“这个嘛,”翎烟继续意味深长看她,调侃道:“文小姐,我同样也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女人。”
艾野:“......”她很快发现,翎烟是一个很会回答问题的人,很久以前就是这样,让人摸不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坏女人,果然有钱人都很狡猾,拿对待记者那一套说词对付她,艾野心里暗暗吐槽一句,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她,表达着对答案的不满。
“那你喜欢沈末吗?”
“喂,你问的越来越隐私了。”
“不可以问隐私吗?”
“不可以。”
应该不是因为车里热,艾野的脸此时涨的通红,她一只手覆在另边车门处,淡淡说了句:“那我走了。”
“小孩儿,不让问就走啊?那边车门打不开呢。”翎烟望向她的眸底笑盈盈的,整个人轻靠着座椅同她打趣。
听到小孩儿这个称呼,艾野更生气了,她猛地回过头,咬着后槽牙强调了一遍:“我不是小孩子了。”
见她这副认真的样子,翎烟扑哧一声笑了,她温柔说道:
“你看,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很像小孩子,还有,你大老远来找我,就为了问我这几个问题,不是很像小孩儿的作风嘛?”
这女人竟然笑话她。不仅如此,她笑得还过分的妩媚,浑身上下都随着笑声小幅度地轻颤着。
艾野下意识望了望她胸前的圆润处,那衬衣虽然被她系的严丝合缝,却在凸起的曲线处,撑开一处小小的缝隙。
仿佛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娇嫩春光。
艾野更觉得心头和小腹处的酥麻感愈发强烈起来,燥热的快要不能自控。
情急之下,她嗖一下攥住翎烟的胳膊,身子又往她那边压了压,清澈的眸底躁动着年轻的,急不可耐的欲.望。
两张脸已经离得很近了,近到她能尽数感受到翎烟湿润的喘息,翎烟眉眼间含着丝笑意,像调侃又像蛊惑:“攥我这么紧,是要干嘛?”
艾野并没有松手,却攥的愈发紧了些,她微蹙着眉眼带着些气愤问道:“既然你喜欢女人,我行不行?”
车库安静极了,心跳声如锤子砸墙般猛烈,如果这句话算表白,那她忘了温柔。
翎烟眯眼凝着她,回复道:“你还在上学呢,我不和你谈。”她试着往回缩了缩胳膊,却被艾野紧紧攥在掌心里,一点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艾野又往她那边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