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丹阳城前,瞿辰老老实实站瞿星身边,心里着急上火,姐姐怎么不讲话,是太难接受她喜欢上一个女人这件事吗?好吧,是有些难接受。
可是不点头不摇头,瞿辰担心瞿星的心理精神状态,不同意那也是小事了,她们会争取的。
丹阳城称不上繁华之都,也不是落寞的穷乡僻壤,来往车马行人不少。她们扮做做流动生意的货郎,赶在日落前在城内找了间客栈落脚。
连日赶路,一行人疲倦非常。她们分散为两队,每二人将就着在一间客房内好好歇上一夜。
瞿星在旁,瞿辰自然同她一间房;姚无秋守着孟平芜;应于心跟蓝允一间房。
吃完饭发犯晕,加上身体疲倦,精神头跟着立不起来,瞿辰打了个哈欠。她解下发带和小发夹压在脱下来的外衣上头,梳子潦草地梳顺头发就撒手不管了。
烛光一灭,洗了脸的姐妹俩挤一块躺下睡觉。刘海乱了,瞿辰从被子里伸手往旁边一抹,手又收回被子里。
洗了脸,困意洗进水里一点,瞿辰趁困意没有重卷上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姐姐,你没事吧?”
瞿星的眼睛闭上有一会儿了:“没事,我在想那个女孩子哪里好,让你喜欢了。”
敢情姐姐一路上在想这个问题,瞿辰又好笑又酸涩的,困意使声音有点瓮声瓮气:“唔……你想了一路吗?”
“嗯,我想……你喜欢那就试试吧。日后她要是辜负你,我……”瞿星睡外侧,她往瞿辰那边挪了挪,和她的头贴一块,“我要她好看。好困,睡觉。”
“好,姐姐夜安。”瞿辰怀着雀跃入睡,姐姐果然最疼她了。
子夜时分,外头有东西砰一声炸开,瞿星抽出枕下的匕首,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瞿辰跟着下了床,穿鞋套衣裳一气呵成。头发来不及打理,胡乱用发带松松垮垮绑住。
二楼的客人们尽数被惊醒,从屋子里急急忙忙跑出来。
一名壮汉睡前饮了酒,她突然被吵醒,头疼得要命,大声嚷嚷:“怎么回事啊,店家,还让不让人睡了!”
壮汉声如洪钟,听着不比爆炸声弱。孟平芜手忙脚乱差点跑出来,被明兆拦住了,她听了后脑子隐隐作痛又忍不住羡慕。天啊,好大的嗓门,好壮硕的身躯,她羡慕死了。
店家急忙跑到一楼,朝客人们赔礼道歉:“着实不好意思啊各位客官,是后边五月五晚上要用的礼炮不小心点着了一根,打扰各位客观歇息了。明儿个各位客官的早点钱通通减半,当是我给各位赔不是了。”
“行吧,吵的头痛。”壮汉捂着头,见别人偷偷瞧她,“行了都回去睡觉吧,错过明天早点可不划算了。”
窃窃私语声弱下去,瞿辰松气,她以为有人埋火药炸客栈,虚惊一场……不对,大半夜好好的礼炮怎么会被误点。
姐妹俩对视一眼,借着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打了个手势。
街道上冷冷清清,伙计们清理礼炮灰烬后回房继续休息了。瞿辰开窗翻身下楼,跳到了放礼炮的后院。瞿星装作赏月赏街道,帮她盯梢。
隔壁房间的窗户嘎吱打开,应于心跟瞿星的目光撞了个对着。
“……”
“……”
沉默是今晚的客栈。
应于心半合了窗户,瞿辰摸不着头脑,她不管这个,蹑手蹑脚走到收拾过的地方。与此同时,前边传来对话声,她一听,是应于心在同店家讲话。她转而一笑,明白应于心在干嘛了。
应于心在前面与店家说了会儿话,听见几声细细地猫叫:“店家,你这里还养猫?”
“哎,没有啊,估计是哪里跑进来的小野猫。我这就让它别叫了,大凉天的,赶出去……”店家不好意思笑笑,“留下它也是积德。”
“说的是。”应于心颔首,“天色不早了,我上楼了。”她拿起油灯,转身上楼。
“好嘞,您早点歇息。”
蓝允头一点一点,忍着困意在等应于心。应于心借油灯倒了点不着的借口下了楼,她进屋放好油灯,摸了摸蓝允的头。
“蓝允,睡了。”
蓝允迷迷瞪瞪裹着被子就倒下了,应于心透过窗户缝隙一看,瞿辰的身影不在后院。她合上窗,吹灭油灯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