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细细的医疗蛇杖纹样。

"上次看见你的钢笔漏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送医生钢笔是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浅合上盒子："我不能收。"

"就当是医疗咨询费。"季沉舟站起身，戴上口罩，"我该走了，经纪人约了人。"

他离开时，咖啡店的音响正好放到一首老歌的尾声。林浅看着那杯没动过的拿铁，奶泡渐渐消融成一片白雾。

回到公寓，林浅把钢笔放进书桌抽屉。手机亮起，是小陈发来的消息：

【季哥说如果您同意参与纪录片，可以直接联系这个号码】

后面跟着《生命线》制片人的联系方式。

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林浅打开电脑，搜索了这部纪录片的简介——"记录急诊科医护人员真实工作状态，展现医者仁心"。

她关上电脑，拿起手机，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回复：

【明天上午十点，医院办公室详谈】

发完这条消息，她拉开窗帘。夜空无星，但远处医院的灯光依然明亮，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

第二天上午，《生命线》的制片团队如约而至。林浅推开会议室门时，发现季沉舟并不在其中。

"季老师只负责引荐，不参与制作。"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导演解释道，"我们想要最真实的记录，不需要明星效应。"

林浅翻看着企划书，镜头将跟随三位急诊科医生拍摄三个月，不设剧本，不干预诊疗过程。

"如果患者不同意入镜呢？"

"立刻关机。"导演斩钉截铁，"我们带了专业医疗伦理顾问。"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会议桌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林浅在同意书上签下名字时，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墨迹——不是那支新收到的刻花钢笔，而是她用了五年的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