瞫清琼被气得皱纹又多了两条,出其不意地居然又返回樊山杳跟前,接着把她的视频投放出去。
然后她问樊山杳:“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周围三个洞是怎么回事儿?”
被这一问樊山杳也顾不上思考相远那么多为啥子,赶紧一五一十答道:“为了解煞。”
瞫清琼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继续说。”
樊山杳清清嗓子,解释道:“是这样的,临出发前我向瞫欢打听过您的生辰八字,我知道您是1951年生人,属兔。按照农历计算1951年是辛卯年,辛卯年的兔都是蟾穴之兔。而兔有三窟,所以我在周围挖了三个洞连通中央,以便疏散其中煞气。”
听到这里瞫清琼双眸中掠起欣赏之色,笑问道:“还有呢?”
樊山杳愣了下,惊喜道:“您都看出来啦?”
瞫清琼还是微笑,樊山杳便继续补全:“还有按照八字来看,您属松柏木命,忌明火。但北为阴又需火冲煞,红即火,所以我还在底下埋了一条红裙子。”
听完这些话瞫清琼点点头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而严厉地叫了一声相远,“你就在祠堂里跪足两个小时,想明白了才准起来。”
又吩咐道:“瞫欢,你替我看着,不足两个小时不准他起来!”
众人都不禁朝相远看去。
当着众人的面受到如此惩罚,实在太掉面子,要是自己被这样罚跪两个小时,樊山杳觉得自己能羞愧而死。
反观相远,人家大咧咧地扑通一声跪在祖宗牌位跟前,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相远一被发落,郑兴国忙作最后陈词,“好了好了都别看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十点钟,我们再宣布最后一项嗅金的规则。回去吧,都走吧。”
然后他亲自搀着瞫清琼出去,接着大家也都纷纷走了。
樊山杳最后出来,她回望着祠堂里,心想瞫奶奶是要相远想明白什么呢?
而走出老远的巴朗同样也很疑惑,明明考核要求里没说要解决办法,樊山杳干嘛这么殷勤地替人解煞?这不吃饱了没事儿干嘛!
但走在最前面已经上车的郑兴国却已经很明白了,虽然瞫清琼没有明说,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已经不言而喻。
能想人所不能想,规则之外更见仁心,这样的人,是可以担得起一族之责的。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瞫清琼却不这样想,樊山杳很像她,可就是因为像她才不能让她当选,否则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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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樊山杳就和郑红彩一起去吃午饭。
等菜的空当,樊山杳就忍不住吐槽起来,“哎你说相远咋想的,他看不出来那地方是破水局吗?破水再加煞局,大凶啊!再说方向也不对,他怎么会选哪儿的?”
所谓破水,其实是跟破山连在一起的,常规来说破水破山分为两种,一种是人力造成的山水改变,比如拦截河道改变其走向;另一种则是自然原因造成,像是地震引起的山体开裂等。
“头枕青山背靠川,破水破山不可沾”,这是巴族选择墓穴的风水规矩,要是葬在破水破山之地,其后代会损丁伤财,还容易招惹盗墓贼。
郑红彩摆弄着筷子,说:“谁知道呢?自从解放后政府把瞿塘峡里那块滟预礁给炸了就改变了整个瞿塘峡的风水,所以后来风箱峡就被盗了嘛。相远勘形那么厉害不会看不出来,他这么做多半是脑壳出问题了。嗯,一定是这样。”
“脑壳有问题”?樊山杳思考着这个理由的可靠性,最后觉得应该不是。
相远要真是脑壳有病,瞫清琼不会让他在祠堂罚跪,应该让他去医院看病才对。
可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其他的吗?樊山杳想来想去得不出答案。
郑红彩看她这么纠结就哎呀一声,把筷子一放,说:“老想他的事儿干嘛,你就这么想,相远其实是个纸老虎,纸上谈兵厉害,但到实际操作就不行了。所以还是你最牛逼啦,他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虽然郑红彩很少正经,但这话也并非恭维,他真的觉得樊山杳是他们这一批里最厉害的。
樊山杳又思考新理由的可靠性。
纸上谈兵易实际操作难,这个理由倒是可信一点,不过……回想起刚才相远跪下瞬间的面无迟疑,樊山杳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真是他水平不行,面对瞫清琼的惩罚他应该羞愧难当才对,怎么会毫无反应呢?还有他选的那个位置,就那么图轻松,就选风箱峡对面?
这种种行为都表示相远似乎并没有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只是在敷衍,他好像是故意这么做的!
樊山杳把这话说出来,郑红彩也陷入沉思。
半晌后第一道菜上来了,郑红彩灵机一动也有了答案,“会不会是因为你曾经帮过他很多,所以他这次就报恩还你,不跟你抢族长之位了?”
报恩?樊山杳顿时就生气了,一拳砸在桌子上:“看不起谁呢,谁要他这个时候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