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没有修炼，身体还和人族一样自然会饿。

原本在扛着他进洞府前，白贞贞就打算把之前广静师兄送的坚果给他垫垫肚子。

虽然白贞贞也知道对于杨戬来说，这些东西可能没那么好吃，但是她的洞府也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

还好有小青在。

白贞贞感觉，杨戬对于这个鸡腿多少是有那么点不同的。

在这个安静得落根针都能有声音的氛围之下，她隐约可以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似刚刚白贞贞那样自然，发出声音的那人似乎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动作，尽量动作小得寂静无声。

怪只怪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然白贞贞发誓她绝对听不到这个声音是杨戬发出来的。

鸡腿还拿在她的手中，距离杨戬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鸡肉烤过的香气似有生命般钻入杨戬的鼻中，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看着眼前满有光泽的烤鸡腿，杨戬将眼睛闭上不去看它。

这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和肉体凡胎没有区别！

最终，耐不过这食物诱人的香味，杨戬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那点自尊，任命地睁开眼从白贞贞手中将鸡腿接过。

哪怕他再饿，白贞贞也没见到他狼吞虎咽的模样。

他吃相极其讲究，一口一口地吃着鸡腿极其斯文。

这感觉就像大口吃他人设会崩一样……

吃了几口后，杨戬这才缓缓抬眼，有些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说他不情不愿，但白贞贞感觉他的戾气似乎没之前那么重了。

看来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触。

听到杨戬那一声谢谢的时候，白贞贞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你居然还会说谢谢？”

白贞贞纯属惊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杨戬从见到她开始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能道谢实在是有点难的。

杨戬差点翻了个白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道：“说谢谢是做人基本的礼数。我同你说谢谢不代表我会拜你为师。”

他自然是知道他母亲的决定，因为他六舅舅在白贞贞上天界之前就已经将他母亲的想法告诉了他。

六舅舅告诉他白贞贞会在天界与人切磋，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为了看他母亲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人，他去了。

听来找她切磋的人称她白道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只小蛇妖。

年纪比他大就是了。

他的眼睛现在和人族没什么区别，自然不是他看出来的，而是听他的六舅舅说的。

不过这蛇妖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在天界多年，他虽然排斥学法但并不代表他看不懂。

蛇妖在用武器的时候驾驭得了神剑素灵，斗法的时候又妖力纯正，隐约有些仙人之姿。

尽管如此，她实力还是太弱了。

这样的实力哪怕和天界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拜她为师。

他只是没有料到，他的六舅舅居然会用那样的方式把自己给送到凡界。

想到了六金乌的做法，杨戬顿时眼眸低垂。

从白贞贞那儿看去，见到他眼中闪过的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冷漠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吃着鸡腿。

见杨戬这模样，小青倒是笑了笑，“你这小孩还挺有趣。”

听到这话，杨戬就不满意了脸顿时比之前还要冷了许多。

“你说谁是小孩？再说一遍？”

小青也是个有脾气的，听杨戬这语气她气得直接抱胸，“说一遍就说一遍。小孩说的就是你。”

还没等杨戬说话，她又紧接着道：“年纪比我小还打不过我，不是小孩是什么？难道说你用这个和肉体凡胎一样的身体还能够和我比试？”

虽然小青这话说得不是很好听，但说的却句句在理令杨戬没办法反驳。

他确实打不过这小青蛇。

别说是这小青蛇了，离开了天界他谁也打不过。

以前在凡界的时候，母亲曾和他说他这个半神之体被无数妖精惦记。因为喝了他的血能够令妖族修为大增，立成仙更进一步。

现在他没了天界的保护，若不待在这蛇妖的洞府，出去乱晃简直就是找死。

看着杨戬的脸色越来越差，白贞贞就连忙打了个圆场，“他现在什么都还不会，比什么？”

说完她就直视杨戬，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有亲和力一点她还特意蹲下身与杨戬平视。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学法。你就现在我这儿待一会儿，等你舅舅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

杨戬不喜欢她光看眼神都看得出来。虽然她觉得杨戬这孩子可能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亲近，但是这似乎也不是她能教得来的孩子。

她说完那番话后，杨戬就再也没开口，默默地继续吃东西。

见杨戬这反应等于赞同白贞贞的行为，一旁的小青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碍于白贞贞不让她接着刺激杨戬，她只能小声抱怨一句：“白姐姐愿意教你还不愿意学，真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