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邺山本就是度假圣地,贺郁芙从地窖中拿出一些好酒,又派人从山下送来一些名贵菜品。酒宴置办在流水席间,迎在耳畔颇有几分自然韵律的怡然自得,席间鲜花装点,没有驳了主人家的面子。
贺郁芙坐在主位,二月和凝龙各自在两旁,其余人都是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众人坐好后,贺郁芙特意看着二月吃菜喝酒的模样,他面色云淡风轻,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贺文小姐真是豪爽。”席间一位四十多岁的酒蒙子举起酒杯来敬酒,狭小的目光落在贺郁芙的身上,满脸感激但令人看着并不舒服,“这可是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刘某今日,也算有幸一品了。”
贺郁芙举起酒杯,但并未喝酒,她并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局面,食指指尖敲了敲杯壁。
“贺文小姐,在下凝龙。初次会见,还请多多关照。”凝龙立马做出反应,举起酒杯来。两人离得很近,贺郁芙只需要微微伸手,就碰到了他的杯子。
贺郁芙莞尔一笑,一杯暖酒下肚,她眼神便有些迷离了,“凝龙这般长相倒有几分像我的故人。”
“是吗?那不妨文小姐说来听听,我像你的哪位故人呀?”
贺郁芙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自顾自的斟酒,她余光一直观察着右边二月的反应。
“凝龙公子俊秀非凡,那肯定是像心仪之人呗。”席间另一个黑衣修士冲他挤眉弄眼,瞬间惹得宾客们哄笑一团。
“文小姐,你说他猜的对不对呀?”几杯酒下肚,修士们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贺郁芙不语,任凭他们猜测打趣,将这暧昧的氛围继续烘托。
“凝龙不敢当,文姑娘美貌,半分不敢觊觎。”凝龙也配合着演出几分害羞之色,“但倘若与文姑娘故人有半分相似之处,那也是凝龙的荣幸。”
一旁寡言少语的二月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凝龙身上,瞧了几秒,又收回了目光。
贺郁芙扭头去看,正巧与他的眼神对上,“二月眼里为何疑惑,在想什么?”她虽喝了酒,但目光清亮带着三分探寻。
“我在想姑娘。”二月毫不避讳她的询问,坦坦荡荡地表明自己的情绪,“姑娘貌美,二月移不开眼。”
“哎哟~”修真者们又是闹作一团。
“看来这两位公子,都对我们的雇主贺文姑娘一见钟情呐。”刘修士挑眉,又是一杯下肚,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在三个人中间扫来扫去的。
“公子略冒昧了。”贺郁芙当场拒绝了他,“我与公子只不过一面之缘,何谈想我?”
“对不起姑娘,二月不胜酒力,说了胡话。”他索性自罚一杯。
贺郁芙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二月的语气态度模棱两可,时而与阴淅砚重合,时而又脱离。
“无妨,今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吃好。日后还有很多需要大家帮助的地方,等我事成,契约书便作废。”贺郁芙举起酒来。
“好。”
“贺姑娘有啥用得到我的,尽管开口。”
“我们这些散修,只要灵石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开始三言两语的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贺郁芙夹起一只醉蟹放到凝龙的碗里,“公子请品尝。”
二月胳膊修长,把碗蹭到二人中间,“文小姐可不要厚此薄彼,可否给我也夹一只。”
“你够得着。”贺郁芙盯着他似笑非笑的,似乎谜底就在眼前了。
“文小姐,二月够不着。”他故意道,眼巴巴地等着贺郁芙也给他夹螃蟹。
贺郁芙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到无语二字,她拿起公筷,给二月夹了一只。
给他了他不吃,只是一直看着贺郁芙。
一旁的凝龙见状,又连忙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文小姐出自哪一门派?”他一边攀谈一边主动给贺郁芙剥虾。
“北派,习的是软剑。”贺郁芙夹起虾仁吃掉,“公子有心了。”她笑的明媚。
“听闻……”凝龙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二月打断了。
“文小姐会的真多,可有心得分享一下?”二月也剥了一枚虾放到她的碗里,“文小姐爱吃虾就多吃点。”
“虾食性冷,吃多了不好,文小姐尝尝这块桂花糕。”凝龙也不退让,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他一边放糕,一边把二月的虾夹到了一旁。
“谢谢公子。”贺郁芙只是一味地和凝龙讲话,努力的冷落一旁的二月,本以为如此明显他会有所不满,没想到他表现得很是心大,脸上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贺郁芙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她多虑了?还是阴淅砚的城府本来就深,或许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他是一个极能忍耐的人。
看来她还是需要进一步的试探。
“凝龙公子模样俊俏,一定有不少女子欢喜罢?”贺郁芙直接进入主题。
“小姐谬赞了。”
“怎会谬赞啊,公子肤白,简直天生丽质啊。”二月又开始插话。
这话虽然是夸赞,但落在凝龙的耳中并不舒服,他继续做自己的任务,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我有一物,想赠予文小姐,还望文小姐收下。”
贺郁芙正准备接过,再拿此玉佩大做文章,没想到这时二月站起来了,一个不稳扑倒二人中间的桌上。
“哐当——”一声,玉佩掉到地上发出珠碎的清脆声音。
“不好意思,在下喝多了。”二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