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时,一行人终于抵达官驿。驿丞见是包大人驾到,连忙命人准备上房。老妇人经过一夜惊吓,已显疲态,包拯特意安排两名衙役在门外值守。
公孙策为老妇人诊脉后,低声道:"老人家气血两亏,又受了惊吓,需要好好调养。"他从药箱取出几味药材交给驿丞:"麻烦煎一副安神汤。"
待众人退下,包拯独坐灯下,仔细端详那块黄绢。烛光下,龙纹的金线依然熠熠生辉,绢角处还绣着一个小小的"德"字。
"德..."包拯若有所思,"先帝在位时,曾赐给李宸妃'德'字为号..."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包拯眼神一凛,手已按上惊堂木。只见窗纸被捅破一个小洞,一根竹管悄悄伸了进来。
" 迷香!"包拯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却听到门外值守的衙役闷哼倒地。他当机立断,抄起茶壶砸向墙壁,隔壁的展昭闻声而动。
房门被踹开的瞬间,三个黑衣人持刀冲入。包拯抓起椅子挡开第一刀,展昭已破窗而入,剑光如虹。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一人缠住展昭,另外两人直取包拯。
危急时刻,老妇人房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包拯心头一震,奋力撞开面前的刺客冲向隔壁。只见一个黑衣人正扼住老妇人的咽喉,另一手高举匕首。
"住手!"包拯大喝。那黑衣人狞笑一声,匕首狠狠刺下——
"嗖!"一支袖箭破空而来,正中黑衣人手腕。公孙策手持机关弩出现在走廊,厉声道:"贼人休得猖狂!"
展昭此时已解决对手赶来,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竟咬碎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包拯急忙查看老妇人伤势,所幸只是皮肉伤。老妇人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大人...这是当年...我儿身上的长命锁...我一直贴身藏着..."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银锁,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赫然是"大宋太子"四个小字!
晨光熹微时,张龙赵虎带着援兵赶到。查验刺客尸体时,赵虎从一人怀中搜出一块腰牌,脸色大变:"大人,这是...慈宁宫的出入令牌!"
"慈宁宫?"公孙策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庞太后如今居住的..."
包拯面色阴沉如水。事情已经很明显:当朝太后,很可能就是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主谋!而当今圣上,极可能并非先帝血脉!
"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公孙策压低声音,"若传出去,只怕会引起朝野震动..."
包拯凝视着手中的银锁,沉声道:"本府既掌刑名,自当查明真相。展昭,你即刻秘密回京,面见八贤王,将此事告知。"
"八贤王?"展昭疑惑,"为何不是直接面圣?"
"正因事关圣上身世,才更要谨慎。"包拯目光深邃,"八贤王乃先帝胞弟,若圣上真非先帝血脉,他才是最该知道真相的人。"
安顿好老妇人后,包拯独自站在驿站院中。晨风吹动他的官袍,远方的汴梁城轮廓已隐约可见。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稍有不慎,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更可能动摇大宋根基。
"大人。"公孙策悄然走近,"接下来我们..."
包拯握紧银锁,目光坚定:"进京。这一次,本府要敲一敲那登闻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