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见状,程聿礼咳了声,别过脸想绕过她往球场走去。
江蔓心里还想着那天的事呢,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见他要走,手不自觉地拉住他胳膊。
缓缓收紧。
程聿礼被她拉住也不恼,只盯着她的手看了许久,小姑娘的手指被风吹的泛红,微微发肿。
他上身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她手上。
江蔓松开手,垂回到身侧。
斟酌了许久,才慢吞吞的问:“礼子哥,你答应我的两个请求,明天可以陪我去图书馆吗?”
怕他拒绝,又快速说道:“马上就期中考了,有些题我还不太明白”。
江蔓等了许久,久到她以为等不答案的时候,她听到头顶传来两个字——“可以”。
程聿礼看着那颗小脑袋瞬间抬起头,笑眯眯的拿出手机,得寸进尺道:“那我们加个好友吧,或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告诉我手机号也可以”。
尴尬面前,谁都不是对手。
江蔓这些天给他发了很多关心他的短信,现在还开口问人家的手机号........
程聿礼静静听完了她的话,漆黑的瞳眸噙着些光,柔声念了一串号码,走之前,丢下一句‘可以加’。
江蔓思索了一遍,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可以加好友。
小姑娘转身,步伐轻快的往超市走去,雀跃地像一只小兔子。
*
窗外雨势渐大,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又一声轰隆雷声,江蔓惊醒,拿起手机。
江蔓被光刺得眯了眯眼,一条信息躺在屏幕上——
6:35的时候
--礼子哥:【雨太大了,今天不出去了。】
江蔓好心碎,好不容易约出来的人竟然被一场雨打乱,江蔓躺在床上打了一套拳,望着天花板,暗自想着,得想个可以见面的好办法。
良久,她掀开被子,趿着拖鞋,披着一条小毯子,拉开窗帘,点了几下手机,天气预报上显示下午四点雨会停。
点开手机,踌躇着发了条信息——
--碎碎冰:礼子哥,下午四点雨就停啦
等了大概三分钟,江蔓又编辑了几条发送——
--碎碎冰:【上次运动会你还答应了我一个要求】
--碎碎冰:【我想了一下】
--碎碎冰:【不如我们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就你小区后边那条街】
--碎碎冰:【有一家披萨店】
一顿噼里啪啦的发完,江蔓起身去了卫生间收拾自己。
20分钟后,江蔓拿起手机,还是没有回复,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
--碎碎冰:【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下午四点,雨势渐渐减小。
空气弥漫的雾气带着寒意,江蔓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件加厚的卫衣外套,换好后,带着雨伞出门了。
雨天不好打车,反正距离也不算远,江蔓决定步行。
她打着伞小心翼翼地躲过地面上的水坑,路边有些地砖松动,被雨水浸下,踩上去会弄湿鞋子,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
短短十分钟的路硬是被她走了半小时。
江蔓站在程聿礼家门口敲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拿出手机看着一天未回的信息,她有些不安。
他不会故意不理我吧………
又徘徊了十分钟,江蔓下定决心,摁了密码开门。
推开门,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
江蔓在玄关换了鞋,被靠坐在厨房门口的男生吓了一跳。
她按开了灯,走近,男生满身都是酒气,醉的不省人事,脸颊染上酡红,微阖着眼,仰靠在厨房门框边。
江蔓蹲下靠近他,企图听清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话。
少年紧蹙着眉,滚烫的鼻息混着浓重的酒气萦绕着江蔓的感官。
她听见他说对不起、麻烦、以及一句较为完整的我不是麻烦,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
江蔓忽然有些心酸。
屋内还没开暖风,江蔓担心他着凉,从沙发上拿了条毯子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原因,他体温很高,透过薄薄一层衣料,热量传过来。
看着他白色T恤下泛红的皮肤,才意识到是酒精过敏的症状。
江蔓忍住酸涩感,给他盖上毯子,又倒了杯水温着。
她想不明白,一个酒精过敏的人到底是多么难过会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呢。
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
江蔓缓缓坐起,毯子从肩上滑落。
她揉了揉发肿的眼睛,趴着的姿势导致她现在肩膀很酸,胳膊也发麻,江蔓偏头锤了锤肩,瞥见窗外的景象,头脑瞬间清醒。
妈耶,怎么睡着了……..
*
程聿礼买完早点回来家里就没人了,昨晚那只偷偷跑来的小猫又偷偷跑走了。
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有东西从毯子里掉落。
他再次弯腰,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
是一张小兔子图案的便利贴。
一行黑色字迹略显潇洒,可以看出字的主人有多么着急地写下,很认真的一句:你永远都不是我的麻烦哦!
程聿礼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一条条信息,眼底染上几分无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