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脸一热,迅速收拾好餐盒,起身走了。
“不是吧,江燚让你买的?”宋翊声儿大的把徐嘉手里的球杆差点吓掉了。
‘蓝蜻蜓’是一家综合娱乐馆,他们仨在三楼长期租着间包间。
“嗯”
“不是,那为什么啊,我哥不应该是那种人啊”他还在追问,程聿礼俯身击球,没回答这个问题。
“我哥心够黑的,早饭钱赶上我两个月零花钱了”
“...........”
“不对啊,你们俩什么时候碰上了?他还认识你?”
“...........”
“不对不对,我哥平白无故的干嘛故意欺负你呢?他也不是那种人啊,何况你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
程聿礼经常这样不理人,选择性屏蔽不想回答的问题。
宋翊早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继续追问的话,有五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被烦的讲出来。
宋翊向来大心脏,根本不惧程聿礼的各种刀子。
他把球杆立在一旁。
没察觉到程聿礼情绪不对,打算继续烦他。
正准备开口,徐嘉突然从他身后掐住他的脸,往外扯了扯,淡声:“今天你结账”。
宋翊炸毛,思路瞬间被带偏:“凭什么,明明该你了,你们两个能赚钱的人为什么总逮着我薅呀!”
程聿礼和徐嘉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淡笑不语。
周五下午,江蔓一个人到高二一班找程聿礼。
程聿礼和她一样,也没有参加社团。
江蔓到一班时,程聿礼正趴在桌上补眠。
她脚步在地上轻点,坐到程聿礼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这种东西。
江蔓刚坐下,程聿礼就醒了。
不知道是有起床气,还是被打扰到,总之黑着一张脸。
江蔓心中戚戚,一时忘了开口。
程聿礼缓了几秒,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开口:“有事儿?”
江蔓心口一滞,心脏像是被狠攥了一把,有些喘不过气。
他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江蔓隐约感觉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那天下午,不对,那天下午也没用这种口吻和她讲话。
江蔓抿了抿唇,小心地问:“礼子哥,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程聿礼眼角抽了抽。
江蔓一直看着他,那点小动作小情绪都被她收入眼底。
她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她生病而感到愧疚了?送了几天很贵的早餐打算扯平了?然后呢?以后当陌路人谁也不认识谁吗?
江蔓斟酌着,柔声说:“礼子哥,我发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
见他表情缓和些,江蔓继续说:“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呢,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
听到这儿,程聿礼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硬开口:“那不是秘密基地,别听李鑫让那个傻逼胡说”。
江蔓扬唇,“对,还有认识你的朋友”。
见他又不说话了,江蔓担心再说这件事他又不理人了,及时转移话题。
唉,就像一只有社交恐惧症的寄居蟹,一点点害怕都要躲起来。
男生,真的是有点复杂。
探阳附中的晨.操时间在上午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
夏天是广播体.操,冬天是跑.操。
江蔓的运动细胞几乎为零,做.操勉勉强强,跑.操直接say拜拜。
仗着体育委员是时淼淼,她几乎每天都偷懒。
今天跑了半圈后,她冲时淼淼眨了眨眼,意思很明显,她在说‘快点把我拉出去,我要偷懒啦’。
得逞后,江蔓在操场边蹲下,慢吞吞的把鞋带解开再系好。
动作重复几次,等三班过来在跟上。
江蔓边揪着鞋带边往后张望。
眼睛立刻亮起来了。
一班刚好跑第二圈过来,程聿礼在最后一排的里侧。
江蔓脑精灵一扑腾,魔鬼坏心思又出现啦。
她打算一会儿拽住程聿礼,让他陪着她一起偷懒。
意外就这么不幸的发生了。
江蔓确实是拽住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
他的裤子系的那么松,一拽就下来。
还好程聿礼反应极快,悻悻地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可江蔓还是看见了那灰色的一角,后知后觉的,明白那是什么。
她心如死灰地抿了抿唇,脸颊涨起了一层红晕。
课间操结束后,江蔓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嘴里疯狂嘟囔着:“完了完了,我刚才把他裤子拽下来了,他脸都红了,肯定要气死了”,接着小姑娘又很气愤:“为什么他的裤子那么松松的赘着不系好啊,万一下次别人拽他呢”。
她语速极快,说完又立刻反驳自己,别人丝毫插不进话。
时淼淼心想,除了你这么大胆会去拽人家男生裤子。
而且还是程聿礼,别人谁敢啊,那不得一拳揍一个。
一整天,江蔓都没再好意思去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