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深了对方又这个样子,松萝有点心虚。是对方想要杀掉自己,还是故意恐吓想要占自己便宜,李氏部的女子就是这样,虽然不一定多么美丽动人,但是看起来柔弱无助,就像个泪汪汪的小仓鼠一样有一定的特殊魅力。犹豫了一下,松萝道:
“大哥,我身无长物,但腰上还有两吊钱,愿意孝敬给您,请您保我一下。”
常麟闻言一愣,马上又嗤笑起来:
“我是郡王府的高等侍卫,要你两贯钱做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常麟还是伸手在松萝裙子下面将钱摸了出来:
“这东西这么重,你带在身上做什么?”
娇弱地看着对方,松萝含着泪道:
“大哥,不瞒你说。之前我也是官家小姐,后来被山贼劫持失了身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家,谁知我家怕丢脸不认我,还派家丁打了我,最后才扔了这两吊钱出来。如今我没有爹也没有娘,只有这两吊钱了。看见这两吊钱,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家,就想起了当初有爹有娘做小姐的日子。如今奴婢愿意将这两吊钱献给您,请您方我一马。”
闻听此言常麟似乎有些动容,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打开门焦急地进来:
“王爷那里。”
看了对方一眼,常麟将松萝的手解开:
“我只能帮你到这,把你带到前头让尉迟小姐保你。你最好能把刚才骗我的本事继续使出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看出来了,松萝目瞪口呆。
被常麟带着,松萝被快速带到了一间后殿门口,常麟快速拿出钥匙开锁进去走到正殿不断拍门:
“世子,世子!”
屋里一片死寂。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映着月光看见苻雍低低喘气浑身是汗而且还被抓得满脸花,常麟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快速退出去又把门锁上了。站在外头,松萝心中一沉。当真出事了。怎么会这样?苻雍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就算是坏人也不能坏到这种程度吧?在这一瞬间,松萝先是产生了一种崩塌感,仿佛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一切秩序不复存在,紧跟而来的就是一阵恶心。
突然间松萝意识到,在自己心里世界不是父亲的形象撑着,不是母亲的形象撑着,不是圣上的形象撑着。撑着自己内心世界的形象一个是冀北王府的苻雍,一个是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几只仓鼠和那条大黄狗。仓鼠老死了,黄狗也过世了,此时此刻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废墟与荒芜。想到这里松萝落泪了,看见松萝婉转地落下泪来,站在旁边的常麟和其他侍卫都是一惊。常麟拿了个板凳过来将松萝解开示意坐,旁边的侍卫又拿来些水果茶水:
“姑娘,你吃些吧,这个苹果特别甜。”
当晚松萝被安排在小屋里被常麟押着在板床上睡了一夜。天色刚见亮的时候松萝睡得正香,后面的大殿里忽然响起一阵女子的嚎叫,紧接着就是一阵丢桌子椅子的声音乒乒乓乓响起来。被吓得坐起来,松萝第一个感觉就是心慌喘不上气,与此同时坐在门口的常麟已经拿起武器打开后府大门冲了进去。意识到出了这种事那个尉迟小姐很可能会寻短见,松萝忍着心慌跟着常麟冲进了后府。
两人刚刚冲去,就看见那个尉迟小姐散着头发光着脚丫子,上身只穿者件抹胸一边尖叫一边朝着正门冲过来,似乎是想要从正门冲出去。就在松萝和常麟发愣的当口,苻雍披着衣服从里头追了出来直接拉住了那个尉迟小姐的手腕:
“先把话说清楚,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感觉剧本不太对劲,常麟和松萝都傻眼了。松萝心想你俩啥情况啊?不应该是男的往外跑,女的在后面一边哭喊一边捶打吗?眼看两人衣衫不整的,常麟作为侍卫实在没办法继续站在这里,转身出去就把院门反锁了,松萝顿时成了全场最尴尬的存在。
完全无视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松萝,苻雍和尉迟小姐在院子里一个跑一个追绕圈圈玩。院子就这么大,这样跑来跑去完全就无意义的,但过了老半天这两个人还是乐此不疲。见苻雍回屋拿了件衣服试图给自己披上,声歌一边推搡一边惨叫:
“你别碰我!我要回家,我想我爷爷!”
抓住声歌两边手腕,苻雍道:
“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人都已经改变不了。我冀北王府也不是没轻重的府邸,出了这等事,必要有个说法才行!你先进屋休息,我马上叫你家人过来商议,看看这件事如何解决!”
听见苻雍这么说声歌更急了:
“解决个屁!这是乱lun!”
听见乱lun苻雍也急了:
“胡说!我跟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是姐弟!”
见声歌被镇住似乎没反应过来,苻雍拿起衣服给对方披上:
“你听我说。昨天晚上你喝得很醉,我也喝醉了。当时我本想送你去客房,谁知你坐在我腿上还抱着我的脖子。我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但是你不听我的。当时我真的没办法,声歌,这都是我的错!”
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松萝用脚指头抠地只想立刻离开,看见门锁了只感觉想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我该在床上,不该在床底,这些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睡的,为什么非要让我在这里围观?能不能来个人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