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松萝恍惚间看见一片残破的木质房顶。四周是一股淡淡的霉味,还有中药味一阵阵飘过来。朝旁边看看,金虎正背对着自己,用尾巴拿着个破勺对着个火堆熬药。金虎背后虽然有个纹身,但后身看起来还是好像个咸鸭蛋一样形状很滑稽。
一时有些茫然,松萝从铺着毯子的地上撑起来些。金虎走过来示意躺下:
“没事的,你躺着吧。”
虽然金虎在给自己熬药,松萝还是觉得危险。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跑的能力了,而且想起寅斑的事更加觉得头晕。见松萝整个人都蔫了,金虎盛了碗药过来:
“刚才郎中过来给你看了,人家说你得了色痨,再卖就没命了。我看你必须得放弃你热爱的卖yin事业了。我本想找个宠物人青楼把你出手,谁知你有这种病,你这不是坑我吗?”
冷漠看了金虎一眼,松萝将碗放下又躺了回去:
“我没有病。我还能再干十年。”
这下金虎陷入了无语。瞧着松萝半晌,金虎突然道:
“那个邸报上说的红颜知己就是你吧?”
听见这话松萝一愣,随后就转过去背对着金虎:
“不是我。我的熟客对我好得很,他会来找我的。”
晚上,庙里漆黑一片。金虎卧着安静地瞧着松萝的方向,松萝蒙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金虎早早出去找了个闲置的房子,从里头零元购拖了个架子床回来。默默挪到了床上,松萝有些感动,但看见金虎拿回来的炒饼又有些犹疑:
“我不吃炒饼。”
粗暴地把炒饼推过来,金虎道:
“你怎么不吃炒饼?人类的主食就是炒饼。这个炒饼还是我捡垃圾卖钱弄来的,你还想挑剔?没有大小姐的命,还得了大小姐的病了你。”
见金虎这样说,松萝也不好再说什么。如今自己白吃白喝,也确实没脸再挑剔。但这饼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口感好像牙签,松萝吃了两口就觉得不舒服没一会就吐了,到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变得奄奄一息。
不住帮松萝用布冰敷,金虎也无奈起来:
“你吃不了就说吃不了啊,何必硬吃呢?你看,这算什么事呢?没睡你没卖你就死了,你知道你给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造成多大冲击吗?”
如今松萝唯一的情绪就是无语。见松萝冷漠地瞧着自己不讲话,金虎又道:
“要不你把你那个项链拿出来,我卖了拿钱给你瞧病?”
见松萝闭上眼恨恨地不理自己,金虎道:
“你瞧,我说着玩的。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被三界抛弃的众生。你不用担心。我本职工作就是流氓,看场子抢地盘都是我的老本行。明日一早我就去旁边劫道,弄到钱给你抓些药吃。”
松萝被金虎的话惊到了:
“我死与不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谁要你抢劫救我?你走,快点走!”
金虎无奈地嘘了口气:
“妹子,我看你没必要再这样硬撑,态度高傲看着更加可怜。你以为你过得就很好吗?第一次见你,我就看出来了。你已经被你那熟客在床上玩坏了,心理出毛病了,身子也烂了。可你还把自己当大小姐,高高在上施舍我你的口粮。你还想跟我睡觉气你那个熟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比我完蛋得更快。我还能群殴要账的时候,你已经曝尸荒野了。我看不见就罢了,看见了,我也想救你一次。老子我又没别的本事,你又不愿意把你那项链拿出来。要不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卖血的地方,明日我卖点血,再给你抓幅药。”
听见这些话,松萝突然感觉心里堵了什么一样,这几日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顿时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见松萝哭了,金虎垂着点点眉呆住。用尾巴拿了块步给松萝擦了擦眼泪,金虎道: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这句句都是实话呀。你们人类不是都说了,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得了,我不卖血还不行吗。你等着,我肯定有正道能弄到钱,你就请好吧,肯定不会让你死的。”
见金虎出去了,松萝情绪渐渐平复,总觉得金虎也没自己想得那么坏,只能说是一个好坏参半的普通流氓老虎。但这样一想,又犹疑担心起来。金虎口口声声说不会卖血,但他这种流氓,正道又能弄到什么钱呢?他不会真去抢劫卖血吧?虽然金虎和自己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众生,但看他做这种事给自己买药,心里又怎么过得去呢?
如此生生揪心了一个上午,到了下午金虎回来了。不是自己回来了,而是带了一个老太太来,老太太还拎着一个工具箱,松萝一时不明就里。
抓着松萝头发看了半天,老太太表示长度还不错,但发质不行发量也不好,最后开了个二两银子的价钱。没想到金虎竟然还是这样不靠谱,松萝完全惊呆了。从前松萝总以为寅斑已经很不靠谱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不得不说金虎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见松萝不情愿,金虎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