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你不烦?”
宋西讶出寝室了,沐上允跟上来,“还要盯着人吗?他最近状态不太好。”
宋西讶沉默良久,也不关心怎么个状态不好,只道:“不用了,不管他了。”
他妈妈的死其实不能全怨舅舅,只是他暂时没有办法动宋父。
不过他会摧毁宋父最在意的东西。
宋西讶对沐上允道谢,“你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事?”
戴着眼镜的他看见沐上允身上隐隐冒出的黑气,比不上夏又抒,但确实存在。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夏又抒的鬼气,但这会儿夏又抒距离他们挺远,鬼气传不到沐上允身上,沐上允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沐上允欲言又止,“额,就那样啊,约pa……”
宋西讶打断他的话,“异常的事。”
沐上允摇摇头。
夏又抒:“他没事,估计是在哪个死过人的酒店或者野外冲撞了谁,病一场就好了。”
宋西讶看了夏又抒一眼,开口让沐上允不要再跟着自己。
夏又抒开始不高兴了。
“对了。”宋西讶忽然对沐上允说:“我有对象了。”
沐上允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了句人话,“……99。”
宋西讶觉得沐上允都没那么讨人厌了,他笑着应下,“谢谢。”
沐上允哭着跑了。
宋西讶又开始烦,觉得辣眼睛极了。
多看夏又抒养养眼。
去到图书馆,宋西讶学习了许久,然后发现盯着宋语的人给他发了消息,说人跟丢了。
宋西讶眯了眯眼,拿出手机查看宋语的设备状态,宋语那小不死的把手机关机了。
宋西讶知道他还有另一个手机,也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号码,直接拨打过去,小不死的挂了他好几个电话才接,一接通就开始控诉他,“你有病吧!时时刻刻盯着我,我是你养的宠物吗?你特么养宠物就这样放养让别人盯着?放养的不就活该跑了,滚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宋语把电话挂断。
宋西讶却已经定位到他的位置,他发给盯着宋语的人,[别再有下一次。]
那人回复:[一定一定。]
宋西讶订周末的票,到地方就毫不客气的抽了宋语一场,宋语被打得站不起来,他恨恨看着宋西讶,“你管我做什么?!爸都没管我!他让我出去玩,给我买游戏机,也不死盯着我的成绩,就你盯着,你又不是我爸!”
“你觉得那是为了你好?”宋西讶一脚踩在宋语手上用力碾压,语气阴冷,“你觉得他那样才是为了你好?宋语你个智障!”
宋语嘶嘶抽着冷气,快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了,他趴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哽咽着说,“那你好?一见面就揍我,派人盯着我,就是为了我好?你恨我吧?哥,你是不是恨我。”
宋西讶没回答,揪着宋语的衣领将人扔到浴室去。
夏又抒从宋西讶身后抱住他,“我帮你杀了他。”
“不用。”宋西讶是想让宋父死,但更想让他痛苦的死去,最好是他亲手造成的。
所以他拒绝了夏又抒。
“西讶……”夏又抒蹭了蹭宋西讶的头发,嘴里叫着爱人的名字。
他没说,刚刚宋西讶打宋语的时候,他看着很爽,觉得那样的宋西讶很性感,也有点嫉妒宋语。
宋西讶听这,觉得夏又抒在叫魂,第三十遍了。
宋语在浴室躺了很久,才开始捯饬自己,一边哭一边忍不住想,宋西讶怎么就下得去手?痛得要命,真想打死他算了吗?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宋语出来时,宋西讶正坐在沙发上。
宋语问:“你怎么突然戴眼镜了?”
宋西讶瞟了他一眼,“我乐意。”
宋语气得拿出他的书包,开始做作业,下笔故意很重,还故意在草稿纸上乱花,沙沙沙的十分吵人。
宋西讶忍了会儿,决定不忍,一抱枕砸向宋语,直冲面门,宋语被砸老实了。
夏又抒抱着宋西讶,又开始嫉妒宋语了。
宋西讶没准备待多久,他买了回学校的票,被宋语看见,宋语抱着作业,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哥,周末不是两天吗?你才刚来。”
宋西讶看向他,“所以?”
宋语不说话了,臭着脸,半晌当着宋西讶的面把作业扔地上,还跑去把书包也扔地上。
个小不死的。
宋西讶把宋语刚做完的作业撕成渣扔了。
宋语满脸不可置信,感觉身上的伤更疼了,手也疼,心一揪一揪的疼,他颤抖着手指着宋西讶,“你……”
“怎么?”
宋语气红温了,“我,你,气死我了!”
宋语跑进卧室,把房门砸得响震天。
夏又抒嫉妒地看向房门。
宋西讶看见他的神色,问:“想什么呢?”
夏又抒很实诚,“想当你弟弟。”
宋西讶困惑,不解,“为什么?”
他对宋语这样,夏又抒还想当他弟弟?
夏又抒想了想,“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长大,你像管教宋语一样管我,毫不客气揍一顿……”
宋西讶:“兄弟可不能在一起。”
夏又抒看向宋西讶,宋西讶继续道:“兄弟在一起算□□,你想和我□□?事先声明,我不会那样做的。”
夏又抒思考片刻,“你和宋语又不是亲兄弟,我们也可以不当亲兄弟。”
“三代以内,也算□□。”
可能是记忆空白的缘故,夏又抒的伦理道德感不强,但听宋西讶这么说,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挺好。
夏又抒贴到宋西讶背上靠着,双手紧紧抱着宋西讶的腰。
宋西讶轻轻靠着,夏又抒便凝出实体让宋西讶有着力点。
一人一鬼很安静,房间里的宋语开始找存在感,宋西讶听见下意识皱眉,抓起手边的遥控器砸向宋语的门,房间安静下来。
夏又抒说不上来的嫉妒,他抱紧宋西讶,鬼气环绕着他们二人,“西讶,我现在有点恨你了。”
夏又抒记得清楚,宋西讶希望他消失,看宋西讶对宋语这么好却不愿意和他做兄弟,否认他们相识相恋过,还几次三番想让他消失。
宋西讶闻言有些惊诧,但不太乐意,“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夏又抒咬了咬宋西讶的肩,没怎么用力。
宋西讶很不讲道理,“没有为什么,你必须喜欢我。”
“你说过会一直爱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夏又抒加大咬合力,半晌亲亲自己咬过的地方,哼了声说:“我可以自己消失,你做点什么吧,能够让我自愿消失的对等代价。”
可以是一个吻,也可以是一句承诺,或者对他说句好听的也行。
宋西讶抓住夏又抒的手,尽管夏又抒要走他根本拉不住,但宋西讶还是死死攥紧了面前冷冰冰的手,他转过头看向夏又抒,“你什么意思?”
夏又抒模糊了他那张鬼脸,“我说我可以自己消失,你不用大费周章……”
“夏又抒!”宋西讶蹙眉,“我问的是你什么意思?招惹了我之后说你可以自己消失?之前那么多遍叫我认了吧的人是谁?你现在说这些存心给我添堵?”
夏又抒有点生气,他感觉宋西讶比他还要生气,于是夏又抒更生气了,露出那双暗沉沉的眼睛盯着宋西讶,并没有说话。
对视良久,终是宋西讶脖子受不住转过头去了,他推开夏又抒,不让夏又抒碰到自己哪怕一点点,也尽力远离夏又抒鬼气范围,但客厅就这么大,无论在哪都有鬼气。
宋西讶气恼地摘下眼镜,想把眼镜砸向夏又抒,但想想夏又抒那不想让他看见的模样,恨恨收回眼镜放好,然后抄起手边的花瓶砸向最后看见夏又抒所在的位置。
花瓶被砸碎了,又被拼好送回他手边,宋西讶毫不客气又砸了一回,夏又抒又给他拼好送了回来。
几次操作过后,宋西讶把花瓶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不想和夏又抒这样没完没了。
一点反应也给不出来。
宋西讶能感受到房间里的湿冷,这是属于夏又抒的鬼气,也能感受到那若隐若现的依旧死死盯着他的目光。
但就是看不见,摸不着。
夏又抒这段时间很少入他的梦,尤其最近几天,从他第一次去寺庙开始,夏又抒就没去他的梦里做些过分的事了。
这段时间的种种,给宋西讶的感觉就像是夏又抒在给自己的戒断期一样。
联想到夏又抒方才说的话,宋西讶面色发僵。
循着感觉看向房间里鬼气最盛的地方。
摘下眼镜,他的世界就没了夏又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