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母使劲睁开他的禁锢,“你嫌我给你丢脸了是吧?”
“是那有怎样。”
“我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多少年,你竟敢说我给你丢脸,你这是打算不过了吗?”
覆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看你又来了,每次你都这么说,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隔。”
覆大人推嚷一下覆母,指着覆云书鼻子骂道:“等搬完东西让他们赶紧回去,家里有这么多外人在对你一个姑娘总归不好。”
她弯腰行礼,目送父母离开,“是。”
待最后一抹影子也消失在黑暗中,她才敢背身。手上那蛊虫在身体来回走动,藏在圆滚滚身子下的嘴,饮满了血。
蛊虫吃撑了,它拼命奔跑消化。
覆云书将手藏在衣袖中,“石秋、瑞雪这里你们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乏了。”
瑞雪收回盯在偏房的目光,“那我伺候小姐。”
“不必了,你留在这样。”她说完唇色一白,转身进了卧房。
卧房没有点蜡烛,她关紧了门紧贴在后背。轻薄的衣衫被冷汗寖湿,有些凉,紧紧贴在皮肤上。
她嘴唇紧抿毫无血色,肚子一阵翻涌。有异物涌了上来,她一张嘴吐了出来。
她顺着门慢慢爬下,伸出手去寻那蛊虫,蛊虫早已不见。
“疼!”她咬紧牙关,双手掐紧肚子。
豆大的冷汗砸在木板上,她紧闭双眼,身体蜷缩在一起。
*
知萱拿起红布包裹的剪子,仔细修剪花枝,贴身丫鬟烧完纸条道:“县主,你为何应下这门亲?”
“咔嚓”一声剪掉的枯枝嘣了起来,它四处打着转,最后乖乖落在地上。
“你也觉得这不是我的风格?”
丫鬟低头看向脚尖,她哆嗦了一下,“县主从前都是欣赏世子殿下的,定是因为殿下成了亲,县主想找一个比世子夫人身份还要尊敬的人。”
知萱将修剪好的花插入花瓶里,“说对了一半,那日贵妃设宴晋王私下找过我,你猜他说什么?”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
知萱指尖抚摸花瓣,突然眼神一狠揪下一瓣花,“他说要我当全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于是我信了。”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知萱淡淡看了一眼道:“你跪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丫鬟有些害怕,声音都在颤抖。
“天色也不早了,你动作麻利点,若是父亲问起你先替我瞒下去。”
“是。”
她打开门轻轻合上,外面漆黑一片,在黑不见五指的地方,她熟练摸到后门,打开后门外面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动静很小,速度倒很快,知萱坐在里面她撩起帘子,望向外面的天。
白云泛着灰气,一片死寂。
晋王府的下人打开门让她进去,她来了几次对这里很是熟悉。
轻车熟路找到晋王书房,书房开着门烛光漏了出来,是昏黄色的。
晋王听到声响没抬头,只轻轻一句:“来了。”
知萱慢慢靠近,他垂眸在桌子上,面前有一块布,布上面有很多图案,走进了才认出。
“这是地图?”
晋王抬头额角边的一缕青丝垂下,在蜡烛的光影下像一条粗壮弯曲的蚯蚓,“准确来说是兵部布防图。”
知萱视线落在布防图上面,她犹豫一下道:“樑国要的就是这个?”
晋王手指滑过上面,“对。”
“可你是怎么拿到的。”
晋王朝她招招手,“来,过来。”
她咬了咬牙,堆起一张笑脸,“晋王。”
晋王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捞起抱在怀中,他吻上她的发,有些迷恋,“宫中羽林军掌管换兵、布防一事而他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如今只要把兵部布防图交给樑国,那渝国定败。”
晋王偷瞄一眼她的神色,“不过我不信任樑国,樑国一向出尔反尔。一如当年樑国派刺客谋杀我父皇,要不是瑞王机敏率先反应过来保护父皇,恐怕渝国早已换姓。”
知萱安静听着,她环抱晋王,“那依殿下之言殿下是不打算跟樑国合作?”
“也不是。”晋王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如今父皇康健就算樑国打过来,还有太子在,那皇位也是轮不到我坐。”
知萱单手卷起晋王的刘海,“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谋反也不行,不谋反那皇位也轮不到殿下。”
晋王对上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突然他落了一个吻在她脸上,“别怕我有的是办法,你只需等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