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转角时,孟斐忽然觉得后背的光影有了变化,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正打算停下脚步朝后查看时,一根绳子瞬间勒住了他的颈部,让他呼吸不能。
恐惧随着生命的流逝急速攀升,意识也开始消散,那人手中的力度极大,而且是真的想杀了他,且动手毫无犹豫。
他用力的想去抓身后人的手,想让他松开,或者留下一些痕迹也好,至少不让自己白死。
但是身后的人带着一双皮面的手套,动作带着坚决。
“宁……靖……扬。”孟斐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喊出这个名字。
“看来还不蠢。”背后的人语气充满着冷漠的愤怒还有嘲讽。
孟斐在濒死中突然想笑了,温嘉啊,温嘉,你眼光太差了。你以为你喜欢的都是大好人,实际上个个杀人不眨眼。
在最后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的时候,宁靖扬却松开了绳子,
孟斐猛吸一口空气,重拾生命的瞬间让他反应不过来,跌倒在地上。
而宁靖扬,他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完全看不见脸,高大的个子有些怖人。
“这次当给你个教训,之后离温嘉远点。”宁靖扬声音低沉地说道,“一个个都像虫子一样。”
“咳咳。”孟斐急速地吸收着涌进气里的氧气,“宁靖扬,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咳咳。”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疯癫,眼中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你说温嘉要是知道你想杀我,会是什么反应,谁都不愿意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一起吧。你应该是知道了温嘉身上年后的伤口是我弄出来的吧,我挺惊讶的,我没想到你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想杀我。你们俩的感情并不深厚吧,去年十月才认识,凭什么这么情真意重啊。”
宁靖扬静静地看着孟斐,脸上没有表情。
“你们俩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和郁鹤凇长得像。”孟斐反复地强调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宁靖扬听。
忽然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说道:“你知道你俩多像吗?就是如果郁鹤凇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反应。”
宁靖扬脸色微变。
孟斐却突然坐在地上狂笑不止:“而且你知道吗?郁鹤松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你拿什么赢!”
“赢不赢的,是我和温嘉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嚣张什么,有病就去治病。”宁靖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被孟斐激怒,“我今天之所以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因为温嘉估计不太愿意让我做这种事。”
就在两人僵持时,宁靖扬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孟斐,接了通话。
“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种太阳花好不好。五月份开花,正好赶上校庆。耐晒耐旱,也可以搬去家里养也不费劲。就是太常见了,可能不会得第一,但开出的花是很漂亮的,颜色和品种都很多,看着心情会很好。”手机另一头的人是温嘉,简洁地说着自己想法和担忧。
“你想养吗?”宁靖扬问道,将主动权完全交给温嘉。
“嗯。”温嘉肯定地应着。
“那我们就养,明天周六,我陪你去买花种。”宁靖扬说道。
“嗯,啊。”即使做好了决定,温嘉也好像还有些话想说。
宁靖扬觉得奇怪,语气温和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你在哪里啊,我在你宿舍门口,这里关着门。”像是鼓足了勇气,温嘉开口说道。
宁靖扬一怔,随后调整好语气,用准备已久的说辞说道:“哦,我宿舍的门口地毯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你可以拿它打开门,然后在宿舍里等我一会儿。”
随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过来,是温嘉在翻着钥匙,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宁靖扬宿舍的门。
“你住在宿舍,为什么不把钥匙随身带着,非要把钥匙放在地毯下面。”温嘉不解地问道。
“在等你啊。”宁靖扬叹了口气说道,像是等待了很久,“在等你把它拿走。”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温嘉终于在这些天过后,露出了些笑声,“别搞得这么肉麻,钥匙系在我的钥匙串上了。”
“嗯,我马上回去,就等我一会儿。”
结束了和温嘉通话后,宁靖扬才又把目光放到孟斐身上,现在的孟斐宛若一条丧家之犬。
他语气淡然,却带有浓重的挑衅意味:“这才叫炫耀,而不是把正常人际交往中送你的礼物,天天拿在手中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