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衣有孩子?”小武结结巴巴:“等等,沈舒衣嫁人了?”
“对啊,这个职位就是他男人给他谋的。”
在小武不可置信地目光中,白奇间说服道:“要不然他这个学宫老师是怎么当上的,你以为朝廷会重新聘用一个被罢官的罪臣吗?”
“他嫁给谁了。”
白奇间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想到了些不好的事,表情极其鄙夷,他素来道德感不强,能让他表现出鄙夷神态,不知道事情有多骇人听闻,小武想,沈舒衣嫁的那个人很差吗?
“怀王颜展。”
“高嫁啊。”小武听到怀王的名字,眼神立马瞪大,忍不住感叹道。
“怎么?你也想嫁。”白奇间不太懂这人莫名其妙的话,但也没细想,只顾自己说着:“跟自己的学生搞到一起,还生了孩子,沈舒衣真是有手段。”
小武低头撕了块鸡肉塞进嘴里咀嚼,不再开口问白奇间其他事,白奇间说了一阵觉得一个人絮絮叨叨也没意思,小武不是会捧场的人,自己干脆也住了口,一味吃肉喝酒,两人将带来的东西分食完,道了声告别小武便离开了。
小武回到自己住处,不知道是刚吃饱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它心事,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想的竟然是:沈舒衣生孩子了?一点不像啊。
管什么地坤天乾的,沈舒衣身子这么瘦弱,好像风一吹就倒……小武实在很难把一个十月份的大肚子安在沈舒衣身上,沈舒衣和男人结婚,生下孩子后要让孩子称呼他什么呢?
娘吗?
“娘亲……”与此同时,怀王府里,一个软糯的小女孩躺在软榻上,眼睛闭着,樱桃小嘴微张,还时不时咂巴咂巴,梦里还在喊沈舒衣。
沈舒衣身着一身葭灰色束带寝衣,坐在女孩睡觉的床边,这个女孩正是他的女儿,颜守伊。
沈舒衣拿起放在小桌几的茶杯,轻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他被颜守伊缠着讲睡前故事,念了一篇又一篇,颜守伊才好不容易被哄着睡下,见女儿睡熟了,沈舒衣脊背靠在床沿,放空一阵。
借着烛火的光,他拿起刚才给女儿讲故事的那本书轻轻翻读,跳着看了几页又随手将它扔到桌案上,深觉幼稚。
明天让学宫那群人干嘛呢,练跪拜吧,这样时间很快就又过去了,沈舒衣起身走出女儿房间,动作仔细地把门合上,保证发不出大声响。
自己也该睡了……沈舒衣正打算回自己寝室歇息,突然见厅堂中央坐着个人,面色不善。
这人便是颜守伊的另一位血亲,沈舒衣的丈夫,怀王颜展。
看清他面貌后沈舒衣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颜展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派人跟他说一声。
在相互僵持的气氛下,沈舒衣走上前轻轻唤:“殿下。”
“去学宫教书多久了。”颜展抓住沈舒衣的手,抬眼问。
沈舒衣听到这个问题,有点失落。连身边人的行踪都不清楚,要对一个人多不在意才能做到。自己早出晚归走了两天,颜展怕就没有问过他哪怕一句。
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沈舒衣垂眸,眼睛盯着颜展,一只手还被颜展牵着,他身子晃了晃,柔软的腰肢就在颜展视线平视的地方。
沈舒衣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去两天了。”
“他们没……”颜展话说一半止住了,他见沈舒衣神色不满,略显愠怒。
他们没欺负你吧。沈舒衣知道颜展想问什么。
自然是有的,任职第一天就被学生使了个下马威。但他不能跟颜展说,颜展并非是待自己如珠似宝的伴侣,自己如果对他诉苦,换来的只有嘲讽和讥笑。他相信,自己要真被浇成落汤鸡,第一个笑出声的就是颜展。
于是他冷哼一声,只含糊地说:“学宫的学生……对我很友善。”
“果真?”颜展似是不信,拽着他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没跟你恶作剧?”
“殿下想说什么。”颜展的紧追不舍让沈舒衣心中一沉,他面上显出一点难堪,怕自己在颜展面前露怯,干脆直接了当地问男人。
颜展喜欢羞辱自己,沈舒衣知道。他巴不得见到沈舒衣被学生整得狼狈兮兮的,他好在一旁假意关心,实则幸灾乐祸。
“好可惜。”果然,颜展扔开沈舒衣的手,脸上挂着恶意的邪笑。沈舒衣被激得身形一晃,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恙,面上平平,显得不在意,没有颜展的话刺痛。
被颜展牵着的手被捂热后又重回到寒凉的空气里,让沈舒衣浑身觉得别扭,在暗处,他轻轻抚摸上那只手,整个人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