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沈舒衣轻声问,要是记得为什么还回来这么晚。他心里又忍不住埋怨颜展,害他出丑。
“没有。”颜展收回探过去的身子,重回床下,他眼睛一转,想了想回答沈舒衣:“本王昨天闻到香味才想起来。”
“你昨天可是把本王的寝室熏透彻了,绕梁三日,这香味怕是一时半会散不去。”
沈舒衣不出声,颜展也习惯他闷葫芦似的性格,伸手去碰他。
沈舒衣猛得被触碰,有些戒备地往后缩了缩,问颜展:“你干嘛。”
“本王伺候你更衣,你还不乐意了。”颜展强硬地将人拽过来,拿起一套新衣袍从里到外仔细地替沈舒衣穿上:“伸手!”
颜展没好气地指挥道:“太傅平日教导我们要晨昏定省,自己怎么睡到现在啊。该起来吃午饭了。”
“好。”沈舒衣依着男人的动作,乖顺地让他给自己穿衣服,左右自己现在疼得不想动,颜展要干什么都随他去吧。
学宫里,白奇间趁着午饭的功夫,跟吴小武汇报道:“今天沈老师来不了了。”
“怎么!”小武本来炸鸡吃得陶醉,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把嘴里的肉掉出来。
“武哥,我看你这几日心神不定的,就想替你去找沈老师的熟人打听打听内情啊。”
“这个消息是我去给周成那老头摆了半天的书,胳膊都累麻了才偷听到的。”白奇间邀功道:“你可别忘了我这个人情啊。”
小武扯了扯嘴角疑惑着打断他:“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啊,我是能去把他找回来啊怎么的。”
“还有!”小武抓住白奇间话里的重点:“什么叫我这几日心神不定帮我打听我有什么心神不定的?你本来还想去打听什么啊!”
白奇间见自己说漏嘴,暗道糊弄不了小武了,只能坦言相告,他压低声音凑到小武耳朵边说:“就是沈老师杀赵易的事啊,我看你介意的很。”
“我想去帮你打探打探内情啊。”
小武听完,不留情面地拆穿道:“是想用这消息让我再带着你去艳花楼找小哥吧。”
“嘿嘿。”白奇间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别费心了。”小武摆摆手,又想到他最后一次跟沈舒衣单独相处时的场景:“我说信他,就不会再疑心。”
“什么?”白奇间听小武这个呆子竟然能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不禁惊奇沈舒衣跟小武到底说了什么。
小武的语气好像一个怀疑妻子出轨的丈夫,咽下委屈硬着头皮说相信妻子。白奇间没敢把他这个想法跟小武说,小武要知道了,不揍他一顿才怪。
“不是。”白奇间打断小武的一厢情愿,用吃瓜的语气追问:“你们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聊得这么深了。”
小武抬眼看了白奇间一下,又低下头,含糊地回道:“就那次,我腿受伤那次啊。”
“想起来,还多亏了兄弟你。”小武真心实意地感谢道:“改天请你去艳花楼啊。”
白奇间没想到自己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高兴得不得了。
沈舒衣坐在桌前,几口青菜吃进嘴里,他仔细嚼着,总觉得自己又忘了点什么事,好不容易想起来,他慌张地告诉颜展:“我忘记去上课了。”
颜展看着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放下筷子站起身,觉得又好笑,又可爱,忍耐着没把真相告诉他。
沈舒衣自己慌忙了一阵,回头看颜展像个没事人一样,忍不住火气上来,没好气地质问他:“看什么,早上你怎么不叫醒我。”
“刚才也不提醒我。”
沈舒衣鼓鼓囊囊地抱怨道:“你就成心捉弄我吧,我不信你不记得。”
颜展听沈舒衣说了这么多,一直等到最后他泄了气,打算出门去学宫时,叫住了他。
“舒衣。”
沈舒衣回头,疑惑地望向颜展,颜展坐在原位,笑得难得温良,在沈舒衣的注视下,男人自然地开口,语气中竟是说不尽的体贴和温柔,仿佛在与新婚妻子诉说情话:“回来吧,我帮你告过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