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衔尾蛇。与其说是一种生物形象，不如说是个象征、标识、符号。”西里斯说。他的一只手在椅背上敲击着，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

“它是炼金术中的‘一’。循环、无限、对立统一、自我吞食，这些都是它的象征。你当时在想些什么，哈利？”他紧紧盯着自己教子的绿眼睛。

“没有想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想要保护你们，想要把那些东西赶出去。”哈利回想着。他放下杯子，把手缩回被子里，不安地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当然没有，你救了我，救了全车站的麻瓜们。”西里斯用轻快地语气说。

“那这个象征、符号是不是不太好？”哈利继续问。他垂下头，不再看自己的教父，两只手在被子里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

西里斯犹豫了下，他思考着措辞：“你知道，我姑且也能算个炼金术师。对于一个炼金术师而言，这是一个极其重要、强大的符号。它是起源、是一切、也是终局。但是对我而言，我只关心你——衔尾蛇的知名意象之一是‘自我毁灭’，它在吞食自己中获得永恒。”

“答应我，哈利——你永远不会有自我献祭、自我奉献的蠢念头。”他的表情严肃得不像他。

哈利眨着自己的绿眼睛，在确定西里斯眼里只有对自己的担忧后，他甜甜地笑了起来：“放心，西里斯，我现在可珍惜自己的小命啦。我还想要看到你头发胡子花白的样子呢。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指着你年轻时候的照片，对你的孙子说——看吧，哪怕是个老头子，也有年轻的时候呀，西里斯·布莱克可曾经是个大美人呢。”

“我可是你的教父，尊重点我，臭小子。”

西里斯·需要被尊重的教父·布莱克脸上的严肃没能维持1分钟就再度变成了生动的大笑。

“还有一件事。”西里斯收回揉乱自己教子头发的手，重新收敛了笑意：“你之前提醒我避开一些戈哈德·沃德。”

他沉声道：“戈哈德和邓布利多的守护神都是凤凰。但阿不福思的守护神是只山羊。”

“老巴希达家里有格林德沃的照片，他去过戈德里克山谷。而老巴希达是邓布利多家的邻居。”

“莉莉和我提过，老巴希达告诉她，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曾经是朋友。”

“阿不福思非常不喜欢戈哈德，他们差点就打起来了。”

“圣诞节过后，你问过我，什么时候活点地图会出现一个人但是有两个名字的情况……”

最后他一字一顿地问：“戈哈德·沃德是不是格林德沃？”

哈利也不笑了，他紧盯着手里的牛奶杯，仿佛这杯牛奶是他最最珍贵的宝物，一眼也不能错开。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西里斯上手轻扯了下哈利肉乎乎的柔软脸颊。

他是挺生气的，从去年圣诞到现在，这事他被瞒了整整半年！

他的教子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跟着一个知名黑巫师学了一整年的黑魔法防御术，甚至还请这个黑巫师当他们防御术社团的指导老师？！

但他确实不太能气得起来，尤其是面对哈利的脸的时候。

“邓布利多教授要我保密。”被扯着腮帮子，哈利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

西里斯放过了自己教子的脸，他实在很难对着这样一张脸下狠手。

“你看起来好像对格林德沃在霍格沃茨这件事并不是很担心？”哈利揉着脸问。

他的教父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相信阿不思，他让格林德沃从纽蒙迦德进入霍格沃茨，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是你社团的指导老师……”他越说，脸上的神色越难看，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最后半句话，“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再说，我确实觉得戈哈德是个挺有趣的人。”

哈利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己正在进行自我说服的教父，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格林德沃也觉得你是个挺有趣的人。

“差不多到时间了，”西里斯看了下手表，“19点15，你现在还有40分钟可以稍微吃点东西，收拾下自己，然后我们要下楼去。幸好今天还没结束，这可是你的生日。”他朝着哈利眨了下眼睛。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哈利看着自己握着杯子的小手，有点苦恼又有点无奈地问，“我怎么还是10岁的样子？”

“以及，斯内普教授也在吗？我在昏迷前好像有见到他……”他期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