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尊之间,你选哪一个?
楚寒烟脑袋发晕,有好一会儿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炉鼎之体本就最适宜承欢,他被含着唇瓣吮弄一通,整个人都化成一滩水,皮肤泛着娇艳滚烫的潮红,在谢游雪怀里抖得不成样子:“选你、我当然选你……”
傻逼魔尊!早晚弄死他!
谢游雪:“真的?”
楚寒烟:“千、千真万确……啊!”
那只从指尖覆盖到手肘的丝质手套,被慢条斯理地剥了下来。
他哆嗦得厉害,被迫露出雪白的手臂和手背,以及其上艳若血色的魔纹。
铺天盖地的恐惧遽然摄住他的心神,有一瞬间他完全忘记了呼吸,谢游雪仔细看着他的反应,轻慢一笑,捏着他的腕骨贴在唇边缓慢舔/弄。
——谢游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
谢游雪这张脸其实生得艳丽浓烈,细看眉眼间甚至带点儿邪性,但这个人当了几千年的仙道第一,自有一副很适合给仙道当代言人的神态。
现在那种神情完全消褪了,本性毫无遮掩,就浮出与生俱来的戾气。
他嘴唇像血一样红,脸色又那样苍白,眉骨深深压下,长睫毛在眼睛上投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影子,活脱脱一个索命的艳鬼。
楚寒烟深吸一口气,他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儿酒酿圆子又甜又热的滋味儿,整个人湿得简直一碰就淌水,谢游雪又……一直碰他。
手上的魔纹似乎在发烫,烫得他手指蜷缩,却被谢游雪强行一根根分开,十指交握。
他以为谢游雪会讨要一个解释,但是这个人什么都没问,他在乎的不是别人在楚寒烟身上留下的痕迹,而是楚寒烟的反应。
哪怕是最细枝末节、最难以捕捉的,一滴眼泪、一丝颤抖,一点语焉不详的迟疑,意乱情迷间咬在唇间的话语。
小炉鼎缩在柔软雪白的大氅里不断发抖。
谢游雪凝望他片刻,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柔情,像从一无所有的噩梦中醒来,发现万事都还握在自己手心里——九死一生的快意几乎把他的心都攥碎了。
他不断触碰掌下那具柔软滚烫的身体,像在反复验证什么。
谢游雪一旦温情细致起来,手段真是十分恶毒。
楚寒烟被他摸得一会儿想死,一会儿半死不活,整个人昏沉沉的,话都说不囫囵。
“你……”他难受得厉害,用一种含混、潮湿的嗓音说:“你到底想——唔!”
谢游雪没让他说完那句话。
他被亲得浑身发抖,柔顺的身体本能地开始渴望更深、更粗暴的东西,然而谢游雪这时温柔得过分,这样轻缓温存的对待,几乎让他生出被珍重被呵护的错觉。
“我想……”谢游雪低低地一笑,俯身在他耳边说完了那句话。
楚寒烟耳根烫得发红,蜷成虾米似的要躲,反倒被谢游雪按着身子,拿话仔仔细细地搓磨了一番。
“……反应好大,”谢游雪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换上一幅冷淡而压迫感极强的口吻:“你比较喜欢这一种?”
楚寒烟揽着他肩膀的手一时失了轻重,隔着衣服都在他背上抓出几道浅浅的血痕。
这简直太、太……
太过分了……
银丝长命锁早就被体温熨得温热,冷银的流苏和发丝缠绕在一处,楚寒烟半阖着眼睛喘了会儿,拽着他的发尾扯了一下:“给我解开!”
谢游雪握住他的手,指尖交缠,柔声细语问:“同我缠在一起,不好吗?”
楚寒烟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又怕是什么发疯的前兆,一时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须臾谢游雪并没有借题发疯,只是把两人缠在银丝间的长发细细剥离出来。
他动作很慢也很仔细,珍而重之,像在做一生最严肃最郑重的事。
——倘若将命运抽丝剥茧,便得如此惊鸿照影般一瞬间。
楚寒烟望着他的侧脸,一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样响,几乎要把这一身的骨头都震得稀碎。
他如梦方醒一般想,原来活着,原来活着是这样的感觉,滚烫、鲜活的心动化作春雷,化作金乌的车辇隆隆地碾过,而他在引颈就死的一刹只觉得快意。
长命锁很快就解开了。
他时时刻刻提放着谢游雪发疯,心力交瘁,因为实在不想青天白日被按在魔族祭坛里办了,只能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主动凑上去索吻。
谢游雪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笑低下头和他接吻。
炉鼎的血似乎的确稍有用处。
谢游雪的呼吸较平常稍快了几分,只是蜻蜓点水似的,细细密密地亲他。
不多时,他又恢复了平日那种仁慈优容的姿态,甚至颇有裕余地帮楚寒烟把碎发别到耳后。
谢游雪叹了口气:“……你走吧。”
楚寒烟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瞪大眼睛。
他刚才被摸成那副乱七八糟的样子,简直是被摆了一道!
这是仙人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