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
江识月在心里暗暗表示歉意。
她无意于戏耍青阳的感情,但实在不想因为收集不到足够心动值而丧命。
再收集一些吧,她会再寻找其他目标,看看能不能换一个薅羊毛对象。
“走,我们去放这个!”自己的保证得到肯定,青阳眉开眼笑,拉着江识月就要去给人放新的烟花。
圆筒在沙堆里插稳,点燃引线,几息之后便迸出火树银花。
一颗颗圆形光点飞起又落下,甚至在地上弹跳几次,像珍珠滚落满地。
“哇!好看!”江识月捧场地鼓掌,青阳就扬起下巴露出得意表情。
亮光照在两人脸上,欢欣愉悦仿佛是电影里情投意合的情侣在共赏美景。
贺听风站在原地看他们,手里还捏着妹妹匆忙间塞到自己手里的仙女棒。
烟花药剂已经燃尽,只剩焦黑的残骸。
宋慈看一眼这个落寞的男人,一时无言。
他们就这么站着看那两个活泼的家伙玩得尽兴,笑声回荡,把住在附近的小孩都吸引过来,一群人围着烟花追逐打闹。
他们欢笑,鼓掌,手里的烟花放完后又来拿新的,直到最后一支也燃尽。
四个人打着手机电筒把现场收拾干净,不留下一张纸片、一根铁签,才走上返回恋爱小屋的归程。
来时就顺着栈道走了好一段时间,现在体力消耗大半,回去的路程更显漫长。
踏进恋爱小屋时已经快要十二点。
小屋仍旧灯火通明,其他四个人正坐在客厅聊天。
“回来了?”知然笑着朝江识月伸手。
江识月换好拖鞋径直走到她身边,拉住知然的手靠着对方坐下,再捞一个抱枕放进怀里,懒洋洋陷进海绵垫。
累死她了……
“你们在聊什么?”江识月问。
知然:“在说采访的事,刚才金兰小屋不是做了采访,问我们来节目是为了什么嘛?”
是有这个环节,江识月的答案依旧是:“恋爱啊,上恋综当然是为了恋爱!”
就算各有各的目的,但也不至于每个人都对这件事没一点兴趣吧?
那未免对她太过残忍。
知然:“不啊,我是来度假修养的。”
她晃一下自己受伤的胳膊,语气很随意。
平川:“我是觉得认识几天就要确定关系,还是太快了。”
说着,还用规劝的眼神看向江识月,似乎希望她能对感情的事深重考虑,别冲动地付出真心。
白起倒是觉得时间不是问题,但他有其他想做的事,暂时不能告诉大家。
至于恋爱?
“顺其自然。”
哇。
江识月在心里发出冷漠的感慨。
她不会真的只能揪着青阳一个人薅心动值吧?
“导演,你不管管吗?他们演都不演的!”江识月看向工作人员的方向,发起控诉。
【笑死,这三个来节目各有目的,沈云宋慈则和贺风一样,都是为了陪自己的手足,除了江月没一个是想来恋爱的。】
【干脆做成亲情直播算了。】
【也不能这么说,在金兰小屋的时候青阳就改主意了,他可以和江月谈!】
【“来赚钱,但其他的……也可以尝试。”啧啧,下午说的话,晚上就打脸了。】
【那!剩下这几个也会打脸的吧?节目组总不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什么吊桥效应日久生情,都给我端上来!】
时间已经不早,贺听风借口洗漱先回房间,江识月和青阳宋慈在客厅坐着休息片刻也说了告辞,一起上楼。
“拜拜!早点休息。”江识月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一边回头和两人道晚安。
锁上门走进房间,摘下戴了一天的饰品,她取出毛巾和睡衣打算卸妆洗漱。
来到浴室看着空荡荡的洗手台,才恍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在家里,日常用品都不在身边。
“叮咚!”恰好手机里有人发来新消息。
“别锁门。”是贺听风。
江识月给他回复个“好”,去把门的反锁打开,坐在沙发上等哥哥的到来。
“咔哒。”
没一会儿,贺听风拧开房门走进屋。
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依旧是遮得严严实实的长袖。比起西服套装的优雅利落,柔软的棉质套头衫让他变得更加随和可亲。
走到江识月面前放下手里粉色的收纳包,贺听风问妹妹:“你的东西,我帮你放好?”
包里装的是江识月的日常用品。
瓶瓶罐罐太重,也太占位置。为了腾出更多空间来放衣服鞋子,在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就把它们装进了哥哥的行李箱,让他帮自己带过来。
“谢谢哥。”
放在包里的东西被贺听风一件一件取出放在桌上或是拿进浴室,江识月也跟着哥哥走进走出,像小尾巴。
“快洗漱吧。早点休息,我回去了。”东西都按照妹妹的习惯摆到相应的位置,贺听风揉揉江识月的脑袋准备离开。
“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门打开一条缝,外头交谈的声音传进来。
二楼除四个卧室外,中间有一块公共区域,摆放着桌椅装饰,算是活动区。
知然和平川不知何时上楼来,不急于回自己的房间,又要坐下开始新一轮的聊天。
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发现他们两人是兄妹。
贺听风小心关上门,回头看妹妹,无奈地说到:“看来得等一会儿了。”
没办法咯~
江识月只好金屋藏“娇”,让哥哥坐下休息等待,自己则抱起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里头传来。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如今两个人所处的位置做了调转。
贺听风自然不会去门口喋喋不休地唤人,江识月也不会在连绵的水流中对外面的人想入非非。
真是糟糕。
贺听风坐在沙发里,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点,安静,又躁动。
他站起身来环顾一圈,找出电蚊香给人插上,然后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选择推开阳台的门去外头透气。
阳台的围栏上挂了一圈花盆,里头种的月季开得正艳,橙色的花朵散发着甜甜的果汁香。
站在这边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贺听风阳台的光景。
他们的房间相邻着,所以阳台也相望,中间间隔一米左右的空档。
大约是为了让每个房间都显出差别,他那边的阳台里绿植与这边并不相同。
不是橙色的、热烈的花,而是放了盆蓝雪花,被支架撑起开成一颗树,洋洋洒洒仿佛喷泉。
似乎是因为经历了一整天的炎热,它有些缺水,蓝色的花朵耷拉着。
等下回去就接水浇一下。
贺听风在心里想着,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面前一朵月季。
月季层层叠叠的花瓣包裹花心,他细致地抚过每片花瓣,像是要剥开娇嫩的掩护,触碰藏在里头的花蕊。
“哥,你在外面做什么?”江识月洗漱完毕,湿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她习惯用较高的水温,脸被蒸得红扑扑的,双睫湿漉漉含着水汽。
“帮我擦头发呗?”说着就把手里的毛巾递给走进来的贺听风。
她头发长且厚,洗完要吹很久才能干,手都举酸了。
恰好哥哥在,干脆让他来帮忙。
“好。”
在家时她也经常湿着头发跑去找他,贺听风对这项工作已经足够熟练。
江识月让哥哥坐到沙发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他脚边,对着面前矮几上的镜子打开瓶瓶罐罐开始护肤。
贺听风撩起一绺头发,用毛巾包住按压,吸去上面的水珠。
放下,下一绺。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超过设定的范畴就送出悠悠的风,江识月身上玫瑰与荔枝的甜香被这股凉风吹到每个角落。
她最近又开始喜欢上荔枝的味道,洗护用品全都换了一套。
贺听风感觉自己也被这甜香笼罩了,陷进江识月的世界里,很幸福。
发丝不再滴水后放下手里的毛巾,他起身去拿吹风机,插上电给人吹头发。
这时候江识月也已经完成每天的护肤流程,脑袋一歪,脸靠到哥哥的腿上,手环过他小腿再绕到面前,捏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闹腾一天的人终于安静下来。
“累了?”贺听风问。
在外面跑了好几个小时,哪里会有不累的?江识月蹭着哥哥的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