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手部受伤的老三一起靠在墙角，脸色青紫，气若游丝，无人愿意靠近。

老二一通发泄，爆破产生的后遗症有了反应，眼前一阵晕眩，他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

“……刚刚，不是有车停在门口吗？”

黄毛突然出声，沙哑得快分辨不清。

老二脸部肌肉抽了抽，不耐烦道：“跑，跑了！见鬼了，前面每次都能得手，都，都怪这鬼天气！！”

老三虚弱地睁开眼，声音都带了哭腔：“我们是不是被下咒了？被小鬼缠上了？那张黄纸上到底下的什么咒啊？”

“你你你烦死了，闭嘴！”

老二愤愤地咬了一口面包，嘴里咒骂，掩盖心中不断扩大的恐慌。

“？！”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起身，把面包丢了，拎起从货架上拆下来的铁棍，给其他小弟使了个眼色。

他们默契地各站了一个位置，一个在门后，一个在货架旁，一个在角落，老二则是猫腰从门内钻出，冒着雨躲在加油站门口的灌木丛后方，观察情况，随时准备出手。

他们想要两辆车，可以离开这里，远离那见鬼的别墅区的车。

从城里逃亡出来的幸存者就是他们最好的下手对象，没必要用他们诱拐的手段，直接硬来。

老二听力出众，他的判断没有出错，从城市方向驶来一辆面包车，目测可以承载六七人。

天无绝人之路啊！

老二忍住兴奋，死死盯着那辆车的动向，不断向天祈祷它能停下。

上天回应了他的期待，那面包车像是就奔着这里来的，车轮稳稳停住，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够他下手。

老二缩起身子，降低存在感，慢慢地，慢慢地迈步靠近车尾。

驾驶位的人也比较谨慎，过了好久没动静，老二往超市门口看了眼，里面的小弟默契接应上，门咿咿呀呀地摇开一条缝。

老二很满意，哼笑了声，谋算着如果实在不行，就直接把黄毛和老三丢在这，反正他们已经没用处了。

以后，他就是这个队伍的老大！

哈哈哈！！

老二想得美滋滋，见门还不开，有些着急了，皱眉啧了声。

就在这时，呼啦一声，车门被拉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穿黑衣带黑帽的人，全身上下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丝皮肤。

这什么？cos吸血鬼啊？

老二眯起眼睛，心中直觉不对劲，但那人已经开始往里面走，来不及让他用只有小拇指大的脑容量思考。

他压下疑虑，快步上前到黑衣人身后，抡起铁棍——

砰，砰！

闷闷的两声响，正中目标后脑，黑衣人面朝地面直直倒下，血液从头部开始蔓延，被大雨一冲，快速稀释，分不清颜色。

老二喘着粗气，等了一会，还嫌不安全，又给他脑袋来了几下。

发泄完，他心里舒坦许多，弯腰从黑衣人裤兜里摸出钥匙。

他喜不自胜，丢掉铁棍，拿着钥匙越过黑衣人尸体，笑着大喊：“拿，我拿到了，哈哈哈——”

他走到了门前，差一步就能迈进超市。

小弟们知道他们得手，可以离开了，非常激动，纷纷迎上前，却发现老二停在原地不动，表情僵硬。

“老大，怎么了？快进来啊？”在小弟们心里，老二已经成了他们名副其实的老大。

老二面部肌肉抽动不止，他慢慢垂眼，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一只惨白青灰的手握在上面，死死扣住，让他不能动弹。

车钥匙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