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野正在竹林小屋疯狂刷新着沈裴玉的各项数据,原因无他,他有些无聊。
结果在他某次刷新后,数据上涨了。
信任从零变为了百分之三十。
看来故事已经悄然开始了。
*
侯府的混乱还没有结束,太子一行人离开后,沈万山夫妇两人又因为巡防营急报,立马动身前去处理问题。
府中一时间只剩下沈裴玉一人在家。
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的人早已经换成了林悦身边的贴身奴婢秋棠。
秋棠见沈裴玉回来了立马迎上去,“世子,可要用膳了?”
沈裴玉这才发现已过晌午,“那就麻烦姑姑帮我下一碗面条吧。”
“好的世子。对了世子,大少爷院中的叶舒被早就被侯爷调到你院中,但我这几日却一直不见他人。”
“叶舒随父亲去巡防营了。听说也是兄长的意思,兄长说叶舒很有将才的本领。”沈裴玉打断了秋棠的话,他并不想听见叶舒这个人的名字。
这人是他兄长的贴身侍卫,迫不得已来到他这落魄的小院,他来之后总是冷着脸,分明不喜这份安排。
甚至是第一个发现他蚂蚁窝的人。
他不喜欢他,沈裴玉亦是如此。不过他能理解叶舒。
本该风光无限的少年将军被自己的病秧子弟弟拖累,丢了侯爵之位;接着又在自己凯旋归来之日遇到病秧子弟弟皇家赐婚,自己的封赏、晋升全都搁置。
风头、名气、权力全都由一个病秧子夺了去,换谁谁愿意?
不过比起叶舒,他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再去一趟昙华寺。
所以,倔驴沈裴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偷摸出府。
坐在马车里,沈裴玉裹着毛毯手上还抱着暖手的想小火炉,这两日的奔波对于他这幅残缺的身体已经是极限。
但这人却丝毫不管。
身旁的小厮忍不住问道,“世子,你真的不缓缓?”
沈裴玉摇头。“没时间。”
“世子,你要是掉了什么东西在昙华寺了,我帮你拿就行了。真的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小厮看着沈裴玉苍白的脸颊,还是不放心,想叫停车夫。
沈裴玉拉住他的胳膊,语气虚弱但眼神坚定,“侯爷他们知道,我留了书信。”
“世子,你偷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才不信,要是被侯爷他们知道你……”
“嘘,世子突然好困,想要休息一下,到了昙华寺再叫我。”
小厮也不知道沈裴玉哪里来的自信,但看他这么坚持,又忐忑不安的坐了回去。
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定要偷摸出门,明明侯爷他们从来不限制他的出行。
不过他自小跟在沈裴玉身旁,也习惯了沈裴玉的天马行空。
比如沈裴玉每次夜晚偷溜出门,帮他守在房间装睡的人便是他。
每次都提心吊胆,但世子回来又会给他带好吃的,也会在得知他母亲病重时,毫不犹豫的给他钱抓药。
罢了,世子本就病弱,难得想去玩就随他去吧。
小厮成功吧自己洗脑成功,安静的坐在一旁守着沈裴玉。
沈裴玉眯眼看着身旁的人,冷不丁出声了,“小司,跟着我很累吧。”
正在发呆的小司吓了一跳,“啊?世子你不是睡了吗?我觉得跟着世子很开心。”
沈裴玉笑了,“嗯,谢谢。”
小司疑惑不解,“啊?”
只是沈裴玉不再说话,只是翻身假寐。小司也不再出声。一路无言,快马加鞭来到了昙华寺。
马车在昙华寺门口停了下来。
沈裴玉的突然到访,惊动了方丈。
方丈:“阿弥陀佛,不知世子突然到访,实在……”
“方丈,无事。我想请方丈带我去竹屋见见那位大人。”
方丈了然,对着身后比了个请的姿势。
沈裴玉也不客气,立马往前走去。
这昙华寺一回生二回熟,让方丈带路也无非是个过场。
只见他步履匆匆,若不是脸上的汗珠和惨白的神情,光看他的背影,谁能想到这是一个病秧子呢?
当病秧子来到竹屋的时候,脸色惨白不成样,甚至还在大喘气。
被病秧子甩在背后的众人,走近看见他这幅样子都急疯了。
也顾不得竹屋里面那位大人物,径直扶着沈裴玉就进了屋。
屋内的林照野自然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了,他还穿着中衣,随手裹了件厚实的披风就走了出来。
“怎么了?”
刚说完便看见了软榻上虚弱的沈裴玉。
此刻的沈裴玉,额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颊发红,衬着脸色更加惨白。整个人宛如一个瓷娃娃般易碎又美丽。
那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翻译成人话就是病美人独有的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