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提醒，大家才惊觉明天是什么日子，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样子瞬间就跟焉了的气球。
“啊····”小胖放下手机：“我连外卖都不敢点了，上次那私教说我脂肪太多了，下次课要看看有没有控制好。”
陈非凡：“一顿不吃就算控制了？”
小胖：“·····至少会少那么点吧。”
宋景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起身回宿舍了，其他几人也无精打采的蠢蠢欲动，想到明天要早起，今晚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纪琰习惯睡不着的时候在天台待一会儿，今天一上来，就发现天台多了个人，他不太确定的叫了一声：“周宇？”
周宇扶着栏杆转头，食指和中指见还有一抹猩红在跳跃，烟雾从窗台吹进来。
自从周宇被调到替补后他们也有几天没见到了，之前还担心周宇跨不过这个坎，但现在看来还好，能出来散心了。
纪琰笑着打趣道：“胆子大了，敢抽烟了？”
PPG基地明令禁止抽烟，见一次罚一万，由于罚款高昂，也没几个人敢犯。
纪琰走过去，与他并肩站着，周宇抽了只烟给他，纪琰捏着玩，他其实不喜欢抽烟，以前只是觉得拿着很酷，就爱拿着玩，实则也没真的抽几口过。
“队长，”周宇语气有些惆怅：“谢谢你送的球鞋，我很喜欢。”
“小事。”他不习惯别人跟他说谢谢，因此也不爱给人送礼物，这次见周宇是真的自闭了，才问了小胖，送鞋还是小胖给他出的主意。
“我猜你应该不知道送鞋的寓意。”周宇有些好笑的道。
纪琰疑惑道：“不是前程似锦吗？”
周宇笑了笑摇头：“没事，估计是上天给我的暗示吧。”
“我决定退役了。”
纪琰站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道：“你说什么？”
“刚才你们打训练赛，我在场。”周宇苦笑了一声道：“青训和二队都炸锅了，都夸他厉害，他这样的高手才配跟你并肩作战，我根本连替补的位置都不该占。”
“周宇，”纪琰咬着牙，有些怒道：“你这是在自暴自弃···”
“或许吧，”周宇吸了口烟，吐了口气，惆怅道：“听小胖说你一直在针对新上单，是为了我吗？”
“······”
“队长，我知道你想要带我拿冠军的决心，但没必要。”周宇道：“就算没有宋景尘，也会有下一个，我的反应已经跟不上一线战队了。”
纪琰：“那也没必要退役，你在替补我一样可以带你拿冠军。”
周宇：“你还是不懂，我不是怕自己拿不到冠军，我打了五年的职业，现在只想让自己有个体面的退役。”
“刚好我手伤犯了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退役，但我不想是因为被某个人挤下去而灰溜溜的走。”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想给喜欢我的人，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纪琰忽然想起某场比赛上，解说的那句“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以后，或许也会跟他做同样的选择吧，尽管没人想面对这样的场面，但那也是必然会出现的事实。
有种凄凉的伤感在心头萦绕。
他没说话，只是伸了伸手，周宇便笑了笑从兜里拿了个打火机放在他手中。
纪琰含着烟点燃，道：“陪你破个戒。”
·
纪琰下楼时训练室的灯已经灭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帽子在桌上便开灯进去拿。
他的位置跟宋景尘挨着，拿东西时更能清晰的看见他桌子椅子上的东西，更何况那包装如此的恶趣味，一眼就看到了四个大字。
纪琰：“······”
他拿起来看了看，甚至还能闻到下午那股尴尬的臭味。
塑料纸在手中蜷作一团，发出呲呲啦啦的声响，纪琰抿着唇，把那东西放进了口袋。
小胖听到敲门声时刚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一开门，见到黑着脸的纪琰，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了，忙苦着脸道：“队长，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