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回到房间,关上门,放出神识,仔细的扫了一圈屋子内的摆设。
屋子内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和一张瘸了膀子的凳子,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林婉将神识收回,坐在缺了腿的桌子旁,陷入思索之中。
碧霞秘境,紫火兽,爷爷去世时那股气息,凌霄剑宗内这莫名出现的气息,青阳子态度暧昧不明却十分可疑,白行舟无情剑道的缺损,天虚子看似冷漠但对她十分好奇…
一个个疑点在脑中闪过,林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脑海中女声含着笑意响起。
“无聊。”林婉从储物袋里翻出沧浪剑诀,随手翻了两页,便不感兴趣的扔到了一旁。
“凌霄剑宗的剑法还用得到我学吗,上辈子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林婉懒洋洋的说道。
“那你叹什么气?”女声好奇问道。
“习惯了。”
随即从储物袋里拿出青阳子给的那个玲珑铃铛,仔细端详起来。
玲珑铃铛,灵品宝物,内含一个防御阵法,可承受元婴期修士一击而不损。”林婉又开口道,“倒是个宝贝,可惜只是个一次性的物什。”
林婉看了片刻,将铃铛收入储物袋,贴身放置。
她起身推开门,走到屋外,此时天已暗沉,明月隐于乌云后露出一角,小灰正趴在门前石阶上用下巴垫着前爪呼呼大睡。
“看样子睡得很舒服。”脑海中女声含着笑意响起。
林婉看了一眼月色下的水潭,抬步走过去,在距离水潭不远处坐在地上,抬头仰望夜空,陷入思索中。
爷爷去世的事一直梗在心间,她总想找到爷爷去世的蛛丝马迹,可是线索总是如此飘忽,让她犹疑不决。
爷爷只是个平凡人,没有道理对他痛下杀手,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冲我来的。
终究是自己连累了爷爷。
林婉叹了一口气,一股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月光下她长裙下的手指隐隐颤抖着,似乎想做什么,又无从下手。
女声没有再出声,在她脑中消失不见。林婉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水潭中倒影的自己,在月光下她面容平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林婉收回了目光。
若是爷爷还在就好了,爷爷一定会很开心,可是如今爷爷去世已成定局,无论她怎么去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事实了。
爷爷去世了…
一个苍老的脸庞浮现林婉心头,她猛地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林婉闭上了双眼,月光下她面容悲凉,长裙下的手指颤抖不停。
今天事毕,可是凌霄剑宗今夜终是个令人难以安眠的夜晚。
“听说了吗,原本连外门都不是的那个废柴竟被收做青阳子长老的弟子了!”一名弟子震惊的说道。
“屁话,她明明是个废柴,怎么可能被收做长老弟子!”另一名弟子不满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日间在修炼,没看到那场景。人家可是过得了九九天劫的人,今后便是你的师叔祖了!”另一名弟子说道。
“青阳子长老座下第二个弟子…”另一名凌霄剑宗弟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等修炼良久都没有被收为徒弟,那凡间来的废柴,运气也太好了些!”
一想到以后要改口叫林婉师叔祖,该弟子就觉得昏天黑地,头痛不已,要想凌霄剑宗可都是些体质优秀,灵力出众的天之骄子。
如今被一个外来的问心路都未通过的人抢先筑了基,还被收做亲传弟子,凌驾他们之上,这是何等的令人生气。
在林婉不知情间,已经将凌霄剑宗底层弟子得罪了个遍。
月上枝头,议事堂,天虚子,坐于主位,开口道,“诸位道友,最近碧霞秘境异动频繁,怕是要提前开启。”
“哦?”话头一转,一个脑袋带着戒疤的老和尚开口道,“此事当真?”这开口的和尚便是如今梵天寺的主持,皆空大师。
“恐为真事。”一女子开口道,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柳如是。天机阁阁主百余年前便为了谋求天下苍生平稳闭了关,凡大小事宜都由门下弟子代管,三百年前天机阁大弟子念四海意外身亡,这主事的责任便交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此人虽然性格火爆,但修为不俗,推演盘算能力也如同信手拈来,她能附和出口,必定是有星象所依,这让众人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堂中其余几人身份不俗,青竹门门主,金阳炉院院长,医仙谷谷主,混沌宗宗主,铁血阁阁主,八大派主事齐聚一堂。
无他,碧霞秘境开启牵扯之大,仅凭凌霄剑宗一个宗门是吃不下来的,每当碧霞秘境开启时,各大门派都派出自己门派的精英弟子前去扫荡,往往都收货颇丰。
这次也不例外。
铁血阁阁主是个肌肉猛汉,他开口问道,“碧霞秘境一向稳定,数百年一开,怎得今年会提前开启?”
“天机莫测。”柳如是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碧霞秘境每次开启持续多久。”混沌宗宗主问道,这是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看上去修为不俗。
“一个月。”青竹门门主是一个女子,她开口说道。
堂中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次开启特殊,我等需得派出门下精英弟子前去,以免错过机缘。”医仙谷谷主开口说道。
柳如是看了一眼青阳子,开口道,“宗内弟子大多都入了筑基,这次可多选一些弟子前去。碧霞秘境不是个小秘境,其中机缘不少,要提前开启,还需得做好万全之策。”
天虚子开口道,“此事需多多思虑,诸位门主早做打算吧。”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八大派一贯团结一心,此次前往碧霞秘境不知是凶是吉,还需告知弟子们勿要将门派之别看的太重,当团结一致才是。”
堂中几人点头称是,随即纷纷散去,而天虚子看了一眼青阳子离去的方向,转身出了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