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小幅度转着头,想要找到那个无故提及她的人。
她身后都越父亲都大人拿着玉板趁人不注意点点她,小幅度动了动手肘。
李渝顺着指引看去,倒是看到了那人。
不认识,没见过,哪家的……
眼生,朝中人李渝摸得一清二楚,这人,看来是她不在时提拔上来的,靖久还没来得及同她讲。
那人义愤填膺说,民间传殿下是女子身,此乃不敬。
嘴一张一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随后话头忽然一转……
“但是……”
都多余说前面的事……
李渝眯着眼看他,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说些什么。
“事情并非空穴来风,总是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
“交代?什么交代?本王都娶妻了,还不够交代吗?”
“简直一派胡言。”
李渝身后一武将就要跨出一步张口骂人,被李渝一眼瞪回去了。
“这……”
李渝侧着身子瞥了一眼他。
“章,章丘山。”
“啊,章大人。你都说是谣言了,怎么还信呢?街头戏言,章大人不查证便讲出来,这难道就是章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不管真的假的,往他身上推责任就对了。
本来就没她事,偏生要往她身上扯,真是闲得慌。
“这么多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本王成亲之后讲,怎么,章大人嫉妒本王娶妻,而你孤家寡人?”
“你你,强词夺理!”
“本王强词夺理?章大人,这本王就不明白了,交代,是你说要给的,事情,是你先提起的,怎么就成了本王强词夺理了?总不能恼羞成怒无言以对所以凭空生事了吧?”
章丘山朝她皇兄口中那二代忠臣忧国忧民的方太傅瞥了一眼。
……
“臣,有证……”
“够了。”
高台上一言不发的皇帝像是受够了般,打断了章丘山。
话音一落,呼呼啦啦一群人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此事莫要再提,端王是朕亲封的,你们是在质疑朕吗?”
“臣,臣不敢……”
章丘山抖着身子趴在地上。
大殿静下来,静得李渝能听到身后人刻意收敛的呼吸声。
“行了,还有别的事吗?”
“……”
“退朝。”
李渝悠悠走出大殿,看着那章大人身影狼狈追着方太傅。
大傻蛋。
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银子。
罢了罢了,干她何事。
找阿禾去了~
不过,章大人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正满头大汗追着方维中。
“太傅,太傅……”
许是他的呼唤太急切,方维中终于在一处偏僻人少之地停下。
“何事?”
“您,您看今日之事,下官,下官……”
方维中但笑不语。
“太傅救我。”
“今日事确实荒唐,但何来救你一说?”
“下官只是听到此事,甚是挂怀,若此事是假,也可还一个清白,一时糊涂就……”
章丘山额头满是汗,腿一直在抖。
“听闻王爷甚是宠爱新妻,十里红妆……”
“您是说?”
方维中依旧,但笑不语。
“多谢太傅!”
李渝请了太后的安,从侧门出宫,方登上马车,只见靖问脸色匆忙赶来。
“主子,不好了。”
靖问阴沉着脸。
“慢慢说。”
靖问贴近李渝耳侧。
“那荷包不见了。”
李渝敲矮桌的手一顿。
“还有旁人知晓吗?”
“并无,只有属下一人知。”
“靖莫呢?”
“属下来时问过,管家说他在练武场。”
“知道了,瞒下来,看好他,莫要打草惊蛇。”
“是。”
靖问抱拳,一个闪身又离开了。
“靖久,去医馆。”
亲王大人大驾光临,为了给江之禾一个惊喜,李渝从袖中摸出一块手帕挡着脸,本意是低调行事,只是那粉嘟嘟的帕子,实在低调不起来,医馆一众爱热闹者,时不时抬眼看她。
“您这边请。”
药童自是认得她,看着李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先一步将她迎到掌柜在的后院。
江之禾听到声响,一抬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
“来做什么?”
“陪你挣银子。”